盛君殊无声地摁断电话。低头看去,衡南
“衡南。”盛君殊弯腰弯得腰酸,忍不住轻轻提醒。
“累。”衡南忽然把刀片往他手里塞,洗洗手,毫无预兆地转身走。
“……”盛君殊捏着刀片,哭笑不得。
*
晚上,两个床头柜都留着开在最低档台灯,昏昏黄。衡南搂着盛君殊,呼吸,睡得很熟。盛君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,久久无法入眠。
原来她喜欢这种类型。
在她意料之外,但确实……还可以接受。
青春期时候,很多异性曾为她着迷,书桌里塞满情书,走在路上很多人和她搭讪。但她没有对他们其中任何个动过心。
那里面也有品貌兼优男生,但是她总是感觉缺乏点什,其中个同学,因为她冷淡和拒绝,割手腕,她往后退,恐惧反胃。从此以后,性冷淡声名远播。
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性冷淡。
慢。
而且因为不熟练,她手法横冲直撞,总多用分力气,但这力道,距离割破他皮肤又少分。痒得钻心痛,宛如凌迟,又像挑衅,激起他反击血性。
他按捺着自己夺过刀片、扑倒、反剪、割喉系列反射动作冲动,阖上眼睛,不动声色地深呼吸,强迫自己在脑海中放映“兄友弟恭”“手足情深”“热爱生活”等词汇,点点调节心态。
调节没会儿,盛君殊眼睛忍不住睁开。
衡南手挑着他下颌,迫使他弯腰朝向自己,另手刀却迟迟没落下来。他余光瞥向镜子,镜子里泡沫只消去半。她把刀片握在手心,打量着他脸,眼珠微微无神。
他已经失眠好些日子。
床头手机振动,他立刻接起来。肖子烈声音传出,调子拖长:“师兄——”
“知道,会跟她商量。”盛君殊声音压得很低,答得急促。即使如此,也能听出他绷得很紧神经。
肖子烈解他家师兄性子,这千年他身边连朵花都没有,就是直工作,练功,他不想逼得他过于痛苦:“好吧。那个……别拖太久。”
“其实这不是什大事,你们已经结婚啊。”他挠挠头,甚至破天荒地带上些劝说意味,“师姐肯定是看你差不多,才同意结婚,她不会怪你。”
她曾经喜欢过个日本男明星。无意中在书店看到他海报,就开始听他并不好听专辑,收集他杂志,翻墙看他动态。她缺乏朋友圈,没有与任何人分享过这种心情,个人在床边安静贴上他海报。
那天夜里,她眼神迷蒙,脸色潮红地醒来。四肢瘫软,心跳不休,她就知道。
被埋葬少女时期秘密启封,衡南抬眼,福至心灵地扫眼眼前面孔。这张脸,果然和男明星七分相似。
扫过这张脸以后,男明星面容,变得模糊、遥远,黯然失色。
“……”原来。
她竟然,开始走神。
“……”
衡南不发语。
刚才她仔细地观察过盛君殊脸,眉骨,鼻骨,到嘴唇,称不上是天工造物,但也相当精致。
最明显就是极其英气鬓角,还有离得近也难看出瑕疵罕见好皮肤,睫毛和牙齿样,都很规整。他像块精心雕琢玉,乍看温吞,但充满可延展和可鉴赏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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