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谁紧张?
她慢慢地走过去,指尖按在墙壁开关,“啪——”
屋里黑。
衡南看见台灯下盛君殊骤然扭过来脸,还有他眼神,也有些无措,“不应该……”关灯吗?
盛君殊没有反驳,只是在黑暗中看她会儿,叫她过去。
越临近红笔圈出这夜,焦虑积累得越多,洁癖就升级得更严重,到几乎苛刻地步,脊背不小心碰下瓷砖他都觉得又脏。
他觉得师妹没准备好,当然,他自己也没太准备好。但他是师兄,他不能逃避,他甚至也觉得速战速决比较好,再这拖下去,他也快熬不住。
盛君殊深呼吸,拿毛巾随便下头发,套上衣服出门。
衡南坐在床上,见他出来,就脱下外套往浴室冲,让他伸臂拦住:“怎?”
衡南说:“洗澡。”
这世连婚礼都没有办,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,仓仓促促赶鸭子上架,实在……亏欠衡南。
衡南端着碗站起来,回头试探地瞥他神色。
盛君殊默许。
因为菜比较多,她没什规矩地端着碗沿着饭桌走,每道菜吃筷子,遇到好吃,就停下来多扒两口,走两圈,吃六分饱。这是她跳舞多年习惯。
衡南摸摸小肚子,像老佛爷样靠着椅背坐下,挑根乳鸽腿收尾,望着如梦似幻宫殿蜡烛安静地啃。
小清蒸河豚、法式鹅肝和各种刺身挤到餐桌边缘。而穿着燕尾服、戴白手套混血侍者还在不断地从餐车上面取餐,盘子在长条餐桌上摆成条龙,深鞠躬:“请慢用。”
衡南住进别墅这久,从来没吃过这奢靡晚餐。
她慢慢地,低头看向自己与城堡场景格格不入,褶皱小熊棉质睡裙。
……头发好像也没有梳。
她用手指胡乱捋两下,不安转向坐在旁盛君殊,刚张开口,盛君殊反应迅速,立即从容地拿起筷子:“够不着吗?师兄帮你夹。”
两个人并肩坐在床沿上,半晌无言。
阳炎体热度传过来,因为他半天没说话,也不知道从哪步开始。衡南也无
“你刚不是洗过吗?”盛君殊头发上水珠滑落进衣领,稍微有点疑惑。
“你不是洗两遍吗?”衡南也捉摸不透地抬眼看他,“以为……”
要沐浴三遍什。
“不用,没这个规矩。”盛君殊被骤然点破,仓促地绕过她,耳尖稍红地坐在床上,呼吸有些不稳,“没事,别紧张。”
衡南:“……”
“味道怎样?”这居然还要她点评句。
衡南转过脸来,放下乳鸽,漆黑眼,凉凉地看着他:“破.处饭,特别香。”
盛君殊立刻呛水,咳几下之后,椅子吱啦响,他狼狈走开。
*
盛君殊开始洗澡。
“……”
不要这样好不好。
搞得像吃断头饭样,弄得她也紧张。前两天那样强迫着她在书房背书,书摊开时候,她都看见上面他用白纸贴住插图,那个不是很直白痛快吗。
衡南默默扭回去,低着头,默默地往嘴里扒饭。
盛君殊看她好像有点低落,黑眸微转,心头愈重。他知道女生珍而重之,只此次,所以必须要很有仪式感。按从前规矩他应该凤冠霞帔把人迎进门,龙凤喜烛过半,才是个好洞房之夜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