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江端着烛台过来,烛火两朵火焰跳动在他玻璃镜片上,见盛君殊挽着衡南艰难下楼,淡淡笑笑,将他们让到席上,俯身安静地将蜡烛摆上桌。
位置略偏,盛君殊替衡南拉开椅子,旁边坐是低头发呆姜瑞。姜瑞惴惴不安地回头看眼,骤然见到个肤白红唇小姐,时忘记挪开目光。
衡南瞥他眼,落座,目光落在旁边空位上:“这儿坐谁?”
姜瑞看见盛君殊,后知后觉认出这两人是谁,意识到盯是别人太太,涨红脸别过头:“是黎沅。”
座位和姜瑞、黎沅这些小辈排在起,比较自在。
黎浚正拥着两个穿长裙、披皮草女人进来,皮草毛尖儿根根挟着门外冷气。两人路和黎浚说话,捏紧手袋,回头热络道:“也就带块表,没什新东西给你爸爸。”
另个理着发梢:“倒是比二姐还不如,拎瓶酒,都忘你爸爸早就戒酒。”
黎浚把她们手袋接过,让在座位上:“酒不喝,还可以送人嘛。都是家人,要什礼物,能来就是最好。”
两个女人都笑:“小浚长大,真懂事,要是你妈妈,做梦都能笑出来。”
黎浚低着头,笑笑不语。
踩回到眼前,扬起下巴:“师兄,你这个领带像卖保险。”
盛君殊:“……”
“来,你选个。”盛君殊把带来领带摊开给她看,不太自然地把脖子上那根抽出来,“选个不像卖保险。”
衡南选条,开始给他打领带。盛君殊觉得她可能不太会,两手捏着领带迟疑半天。
“从这穿过去,对,再从这绕过来,很好。”他不动声色提醒。
那边热闹,这边冷清,衡南开始无趣地吃花生,纤长食指捻破皮,颗颗往艳红嘴里送,睫下眼珠闪烁。
盛君殊看看这冷艳侧脸,倒有点欣赏师妹这股安之若素气质。
小提琴手侧枕琴托,欢快柴可夫斯基D大调结束,嗡然声收稍。掌声哨声顿起,热情气氛达到高点。
厨师开始忙碌地开胃小点上桌。黎浚托着修长红酒瓶,毫无架子地穿梭在桌侧,挨桌加酒,贴头笑语。
黎江在倒酒清脆响声中征询黎向巍意见,拍拍手,餐车上推出大块老人最喜欢八仙寿桃蛋糕,单是颗艳红仙桃就有碗大
金家已经倒势,金耀兰两个妹妹都是低嫁,这些年过得不如意,都是靠姐姐姐夫接济。为过得好点,和黎向巍维持着相当亲密关系。
“姐夫。”
“姐夫。”
“来啦,两个小姨子。”黎向巍坐在主位和伙伴攀谈,回头点点她们,众人相互招呼,阵嗡嗡。
黎向巍今天身穿特别设计主题西装,半个刺绣金龙盘踞在胸口,龙须摆开,栩栩如生,让人众星捧月围在中央,头转来转去,话说不过来。
衡南在他指导下,用他学会打领带,看着镜子里他发会呆:“师兄,你平时怎不打领带?”
盛君殊仰头,松松领结,她弄得太紧:“太勒,老感觉被人掐着脖子。”
“可是你打领带很好看。”
“……”盛君殊不习惯,想半天,没想出话来接,推着她背出门,“快出去吧。”
窗外夜色深沉,彩灯闪动,欢快弦乐已经回荡在客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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