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边什情况?”
“……有点麻烦。”
肖子烈回头看眼卡座上抽泣不止卷发女人,走到僻静角落,“你知道她跟说什吗?”
金耀兰做事够狠。如果黎向巍曾经是这女人常客,她原本在位置应该是个相当高端会所。
但他是
“衡南!”盛君殊脸色都变。
盛君殊看向受怨气而疯狂抖动铜铃,符纸如刀飞去,刹那间将铜铃打落,铃铛“叮咚”地坠在地上,滚落开,发出闷响。
盛君殊将软倒人拦腰抱起。
“你在哪里?”
衡南双眼紧闭,躺在急诊室床上,左手被盛君殊握着。她嘴唇上血被盛君殊擦拭过遍,外表看不出异常。
更多急切吻落下,手背却被疲倦万分冰冷掌心压住。
戛然而止,冰冷黑暗降临,如五指山兜头盖脸。
衡南好像被浇头冷水。
同时她也意识到不对:
她跟着盛君殊“问灵”。问是屋顶上脊兽,飞檐下铜铃,问是切关于金耀兰在祖宅童年。怎会看见饭店,别墅,甚至……如同亲历,躺在被婉拒床上?
大理石柜台,小小二层楼,跑上跑下点单。
握住双手,饮下香槟,锦衣华服男女。
相拥而泣父女,抚摸她后脑苍老手,账户里多出汇款。
璀璨水晶吊灯,整扇八开玻璃旋转门,铺到门口艳丽红毯。
镜子外圈雕刻着缠绕花叶。丝绸睡衣下露出锁骨依然美丽,描出柳眉,涂上口红,镜中人回归正轨,苦尽甘来。
“先做个心电图吧?”医生征求他意见。
“好。”盛君殊握着电话冲她点点头,又问,“你们这里有没有比较好心内科医生?”
“希尔顿博士刚从美国回来,本来给后天下午预约病人做手术,现在应该有空。但是需要预约……”
盛君殊直接把黎向巍名片和电话卡递给她,医生顿下:“现在联系他。”
“喂?师兄?怎吗?”肖子烈那边极其吵闹,隐约还有劲爆音乐声。
耳畔嗡嗡作响,像堵团棉花,她终于隐约有人在叫:“衡南,醒醒,衡南。”
盛君殊声音。
衡南满头冷汗,骤然抬头,满天青灰,铜铃正在疯狂颤动。
她听不到铃响声音,但这恐怖震动引起天书共振,胸口阵剧痛,有什东西往喉咙上冲。她胆子很小,更加怕得发抖,抖,骤然喷出口血来。
看见血,她脑袋嗡,整个人瞬间就没意识。
外间钢琴曲舒缓,高跟鞋踩着节拍,拎起裙子下楼,名贵西装人耐心地等在尽头,步步靠近,挽住他屈起双臂,无数闪光灯雪片般亮起,迎接王与王后到来。
落下绸带与彩纸片,宽敞温暖轿车,女仆怀里安睡男孩,明丽商场,美容院护工柔软掌心。快乐被定格,变成头版头条灰色照片,“旺夫女”三字旁是她高傲愉悦笑脸。
音乐声达到高潮,渐缓下去,故事结尾,万物应沉醉在美梦里。乐手收梢,却多划拉笔,“嗡”地声,宛如魔咒响起。
黑不见五指夜晚。丹蔻抚上男人肩膀,亲吻落在脖颈,扣子粒粒解开,无数炙热爱意涌出。
他面对着墙,动不动,好似已经睡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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