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门时候,却发现辅导员换身崭新黑色连衣裙、黑发梳得顺直,手里正摆弄着相机,抬起头,脸上是精心画过妆容:“孟恬?”
“来。”她笑着冲她招招手,“和老师拍个合照。”
“合……照?”孟恬僵下,“可不可以不照相。”
杨老师笑得前仰后合:“们俩起照,这害羞啊?”
“不是害羞……”她鼓起勇气说,“老师,不喜欢拍照,……”
“孟恬,跟同学好好玩,妈妈走啊。”
母亲安顿好切,转身离去,套装裙子还有办公室椅坐出褶皱,甚至有来不及打理汗渍。
她想叫住母亲,可是没有勇气。
她还是不争气地舍不得这个沙堡。
第三件事,是在辅导员办公室里。
场上传出少年少女们活力满满笑闹,没人注意到少个人,没人问她休息好吗,可以上场吗。
原来七张优惠券余热,十五分钟不到便被抛在脑后。
更让她受不是母亲。
现在她由溜冰场长椅,挪到西餐厅长椅:“你怎又来?”
母亲忙着从塑料袋里取出罐罐高级汽水分发给大家。
沮丧,对着扶她男生笑道:“就说平衡能力太差嘛,还是先出去坐会吧。”
只要有个人挽留,她就能不出场。
可是那个男孩用漂亮琥珀色眼睛看看她,又回头羡慕地看着场中又笑又闹其他同学:“好吧,你多休息会。”
坐在换冰刀长椅上,孟恬抱着湿淋淋裙摆,看着男孩滑向场中背影。
那轻松,高兴,如释重负。
“没关系,就拍张。”杨老师捋捋乌玉般头发,把她轻轻拉到三脚架前,温柔地笑着说,“留个纪念嘛,来吧
辅导员是个年轻女老师,姓杨,说话声音细细,很温柔。
孟恬很喜欢她。因为辅导员虽然很忙,却会时不时地会找她聊两句,解她最近学习生活近况,问她有没有什不开心事情。
次数多,她就把杨老师当做好朋友,常常聊就是下午,她也从来没有不耐烦。
有天,同学告诉她,杨老师让她马上去办公室趟。
孟恬在校园另个角,以为杨老师出什急事,路狂奔过去,防晒霜像融化雪糕往下流淌,脖子上、脸上都是汗水,领子也歪。
有人推拒说“阿姨不用”,母亲会露出熟稔甜得发腻笑容,用她最讨厌表情和声调,像演小品那样说:“别跟阿姨客气!都是孟恬好朋友,平时那照顾孟恬,这点吃你们都收下啊,谁也不许不要。”
大家忙道:“谢谢,谢谢阿姨。”
“还要什吃,跟孟恬讲,不要客气。阿姨马上过来给你们买。”
母亲鞍前马后,倒完饮料,最后悄悄埋掉单。
她退出去,就好像精心堆好个漂亮大沙堡,小心翼翼地抽掉手,生怕碰掉个角。
好像落单孤雁急着飞向雁群。
“孟恬,不要紧吧?”女孩子们滑圈过来,趴在围栏上看她,排排靓丽面孔,声声脆生生招呼,额头上是肆意快乐后细汗,脸上泛着兴奋红。
她黝黑皮肤,缺乏运动身体,永远也不会有这样颜色。
她笑着冲她们挥挥手。
她休息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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