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用力扶他,怕他觉得太重,另只手扶着墙艰难地走着,说几个冷笑话,男生也笑,然后她尖叫声,摔。
背着地摔出去,裙子往上翻,粗壮大腿和安全裤露出来。从她身边滑过陌生人,嘴里轻轻“嚯”声,笑着别过脸去。
她惶恐地拉下裙摆。
“不用不用。”腿摔得那痛,痛得她快要哭出来,可她对扶她男生摆摆手,放下裙摆大声笑着说,“你拉不动,小心把你拉摔,哈哈哈哈。”
男生也跟着笑。
大家忙着嗡嗡嘤嘤地说话,谁也没注意她,有个女孩听见,回复句:“谁不是呢。”又匆忙跟上刚才聊天。
可是那个说“谁不是呢”女孩,平举手臂在冰上滑动时,就像只优雅天鹅,裙摆在身后飘飞,圈圈。
也有不会滑女孩,在冰上踉踉跄跄,连累扶她男生起滑稽地摔得老远,两个人跪在地上,红着鼻头指着对方大笑。
会滑,不会滑,在这片冰面上都很自在。
除她。
她说:“忍很久,实在是跟孟恬住不下去……”
……
孟恬像做错事孩子样站着,很迷惑。
为什从件事,扯到完全无干另件事?
为什另外两个同学仍然在装睡,不为她说句话?难道她们也这样觉得?
”
她们声音从不愿打扰别人耳语,变成普通音量对话,再到拔高争吵。
另外两个人定醒,磨牙和呼噜声全都消失,但她们只是静静躺在床上。
空气安静异常。
“不想跟你吵……”对面女孩开始哽咽,“但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啊?”
她自己艰难地站起来。
这跤没把腿摔坏,倒是路过人那句轻轻“嚯”,下把所有兴致给撞成粉末。
她心情,经常被这样点点大小事击溃。
她滑得更加小心,更加不快乐,好像背负全世界目光,带着千钧重枷锁。
越是小心,越是摔跤。又摔几跤,她越来越
她手扒着栏杆不敢放,手拉着永远不肯脱下厚重黑色裙摆,站在入口处。
也有人陪在她身边。
群人在起,无论出于道义或者责任,都不可能让她落单。
扶她男生心痒地盯着场中同学,忍不住催促:“孟恬,们也过去吧,别直呆在门口啊。”
她尴尬地笑着说好。
这样默认,是被夜色包裹利剑,插入心口,加剧难堪。
第二件事,是孟恬随班级同学起去春游。
那家冰场老板,是孟恬妈妈同学,所以她拥有七张打折券,现场刚好七个人。女孩子都抓着她胳膊又蹦又跳:“太爱你孟恬。”
栏门开,少男少女窝蜂地涌进器材室挑选冰刀。
她换冰刀时,十分忐忑,大着嗓门笑道:“你们知道吗,平衡能力特别差。”
“你哭什?”孟恬很诧异,“没有欺负你吧,你为什哭?好,关关吧。”
女孩却握住她拿遥控器手腕:“不,不是这次问题。”
然后门被敲开。
原来因为深夜动静太大,吵醒隔壁寝室同学,楼长进来询问情况,口气很严厉。
那个女生,下子就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:“阿姨,要搬出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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