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妹这个至阴体质是个大麻烦。
“师兄。”衡南靠在他怀里,瑟瑟发抖地说,“今天你削掉那辆车多少钱?”
盛君殊低头亲她下,衡南快速而难堪低别过头去,银莲猝不及防覆盖层红。
“别总想这些没用。”盛君殊向前走着,气息微乱,白雾漫上来,漫过眼睫。
这双眼睛很黑,刚硬锐利,像打磨无数次玄铁,“说出花来,过去也已经改变不。”
他思维比较直线,眼下重要,是先找个栖身地方。
盛君殊走到山下,站在石头上望望,侧过肩膀,从石缝中灵巧地钻进去,双肩阳炎灵火摇曳,向上窜出朵朵橘色火星,消失在空里,照亮嶙峋石壁。
衡南还没反应过来,就挣扎着让人掉个个儿,双腿腾空起来,垂在男人臂弯下。
半身用力支起来,突然想到他背后有伤,才不敢乱动,风把她缕头发吹到脸上,抓着他手臂,衬衣下紧绷肌肉炙热:“不用你抱着。”
盛君殊把她往上颠颠,迈腿往前走:“你又不沉。”
走会儿,衡南问:“忘问,白雪怎死?”
“触柱。”盛君殊目视前方,言简意赅,顿顿,低头看她,“怎。”
潮汐起落,浪花拍在礁石上,发出清晰回响。沙滩上,两道男女两道高挑剪影,并肩缓步行进。
近看,男外套拎在手上,衬衣背后大片干涸血迹,裤脚蹭着道道泥沙;女外套多处磨破,边走边低头从露白绒处揪出片鸭毛,结果拽出连串羽绒,她伸出只漂亮手从容拂去。
总而言之,形容狼狈。
这里不下雪,月下沙滩和海浪都是银白色,空无人曲折岸线上,鸥鸟在远处啼鸣。
“海挺漂亮吧。”盛君殊问。
盛君殊矮身钻过石桥,空间陡宽,眼前是个遮风避雨石室。
“山下还有这个地方。”衡南跳下来,踩在地枯叶上,离阳炎体,寒气从尾椎骨爬上来,下巴颏不受控制地打颤。
盛君殊弯腰四处收集坠落树枝,两掌相合,噼里啪啦折断,利落地扔做堆:“以前下山历练,来不及回去,就在这里凑合宿。”
堆够,手指引,篝火轰然亮起,火光跳跃在衡南苍白脸颊。
盛君殊拍拍手上灰尘,见师妹抱膝坐在火前,冷得嘴唇发白,立即挨着她坐下,将她揽进怀里:“好点?”
“没怎。”衡南漠然捋下头发,“反正覆巢之下无完卵。这样也好,至少没吃多少苦。”
盛君殊不想接这句话。
但又他不得不承认,衡南说是对。
师妹苍白脸仰起来看着他,看得很专注:“师兄,是不是觉得很冷漠。”
她这看着他时候,像朵隐在雾中银莲,花瓣上凝全是霜雪。
衡南缩在黑色羽绒服里:“嗯。”
年终工作最忙时候,盛君殊原本也考虑过休假要带着衡南去海边走走。
“鞋怎回事?”盛君殊站定,看着她脚下。恰巧衡南抬脚,靴子牛皮低和壳子分开,软踏踏半垂下来。
“……”衡南瞭眼,在地上用力踩两下,“刚才踹玻璃线崩。”
盛君殊盯着她鞋,似乎憋点笑。手切在她背上,手搂住她膝弯:“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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