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君殊在酣战中赫然回头,听到师妹声音,想到家里还养着个师妹,竟然就陷在生死局内,登时惊出身冷汗:“怎?”
衡南手捂着胸口,手伸出来,很急样子:“把你刀借用下。”
“……”盛君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,看眼手中唯武器,差点想骂人。
师妹这是不想他活着回去吗?
“快点!”衡南喊。
他身形动,转瞬跃进石像迸发罗网中。风声从肩上平削而过,丝线上踩,打个滚,只见两道灵火旋转,扭道柔韧太极。
“这千年,日夜磨剑,圆木为枕,你大约记不得名字,用不着记得,只记得个冤冤相报便足够。”
“小、小二姐!”狐狸把衡南毛衣都快勾变形,“你听到、到老板说、说什吗?要血性、性,不、不、不要命啊?快,快……”
衡南把它揪下来,苍白面容上,双眼漆黑:“也想去。”
“什?”
像双眼突然红光现,无数道丝线竟像刀锋样“嗖嗖嗖”飞过来,王娟向左,张森向右跃至盛君殊肩头,丝线全部缠在在盛君殊伸来刀刃上。
盛君殊反借其力,伸手捞把符纸,口中念咒,朝妫丘猛地丢,缠回刀,从容下令:“跑。”
“不是……跑?”张森在盛君殊肩头颠颠,尾巴缠紧他脖子,“老板、们打、打不过她?”
回头看,不由大骇,那巨大如山女人塑像张眼咧唇,面露诡秘笑容,扔出去那大把符纸还未近身,转瞬就烧成灰烬。
张森头冷汗,埋头,火舌从耳边过。
她要应当是有她理由,且让她用去。盛君殊想着,把刀丢,个腾空飞出来。
借着身体比这石像灵巧很多优势,路躲避攻击,衬衣上全是刺破道口,好容易寻到个空隙,抬头看,惊得冷汗都下来,喝道:“你干什!”
衡南蹙着细眉,反手拿着刀,衣服撩开半边,低头将刀刃对着自己心口,“胸口里有那个地煞,不取出来,总感觉恶心。”
“别胡闹!”盛君殊只觉眼前黑,声喝骂,半是紧张,半是愤怒,“忍忍,听见没有,衡南?刀上全是细菌,最起码也得消个毒。”
衡南眼中迸发出兴奋恨意:“别说师兄,都想去杀她,死就算吧。”
“……”
这他妈真、真是天生对。
“那你就……”
“你等下。”衡南随手把张森尾巴绑在栏杆上,喊道:“师兄!”
这哪是打不过?这、这是碾压局!
盛君殊觉得脖子上热极,把张森撸下来,远远丢到安全灯塔上,狐狸发出声尖啸:“老、老板!”
去掉这个包袱,他觉得轻松许多,也清醒许多,捏紧刀,眸中倒映着熊熊燃烧阳炎灵火,转头直直地站在这座倾轧过来人面山下。
“千年前,让你们把师门灭门。”他说,“为尚存师弟师妹,不得以离开垚山,那时年纪小,本事也弱,所以很有耐心。而且,只是大师兄,跑得屈辱,但心安,因为还有责任,所以不能有血性。”
“你来得不是时候。”盛君殊忽然在残阳里笑下,“如今是掌门,退无可退,更不可能退,想灭垚山,先从尸体上踏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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