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廉元觉得她是在寻借口跟自己套近乎,还想效仿别女子,邀约自己到亭子那倾谈。他心内冷哼,可毕竟受爹爹训斥,所以摆摆手,请盛小姐往路旁树丛后亭子走。
因为有茂密树丛遮挡,所以在木栈道上只能看到亭子延伸出来飞翘亭檐。
可再走几步时,虽然不见亭身,却听得见亭子处有人再说话。
“……这是绣护手,你总是舞剑,说不定需要用着……”说话是个软绵绵女声,那种带着柔情腔调,是女子面对自己心上人时,忍不住发出来。
可惜这腔柔情显然时错许,只听
金廉元虽然行事荒诞,但深知父王为皇位已经走火入魔,少不得要做做表面功夫,好好维系下皇家赏赐姻缘。
是以今日倒是给足盛香桥面子,在这里候着她多时。
按照天子亲自为女儿节编纂习俗,有情人当在秋池粼粼,日光之下游湖赏景,互赠信物,吐衷肠。
金廉元觉得这等清爽秋日,原该跟佳人游湖荡舟,花丛后相拥品尝香唇点……现在他却被迫要陪着个死丫头片子起干巴巴地在湖边走,真是辜负良辰美景。
看着她瘦薄身材,完全没有张开样子,还未成婚便已经相看两厌、味如嚼蜡。
盛香桥很同情庶妹这种有气撒不得痛苦,所以干脆收手里书,又拿描红字帖出来沾茶水练字。
可是这种好学刻苦显然又让盛香兰想岔,以为她故意在自己面前假清高。那鄙夷眉毛都要飞入鬓角。
如此别扭路,总算是到雀湖。
此时早先到车马已经在官道边驿站卸马车,让马儿入棚喂食。
按照往常,这些拘在城中公子小姐们都要在雀湖边消磨整天,有些年岁大公子们,都是要夜饮到第二日才回。
盛香桥半低着头,直跟在金世子身后走着,这条绕湖圈木栈道不乏带着婢女小厮,双对有情人,虽然也是礼数周全地间隔几步而行,但顾盼之间都是浓情蜜意。
唯有万岁钦赐佳偶对,高矮,只顾走路,彼此都不看向对方。
想到两年后便要迎娶这个跋扈浅薄女子,金世子觉得自己是天地间最最可怜之人,忍不住再次喟然长叹,然后闷不吭声地走半圈湖。
盛香桥累得脚都要断。为垫高些,她绣花鞋下加许多硬垫子,若是走会还好些,可是像金世子这般遛驴拉磨,沿着湖圈圈地走,显然是不行。盛香桥觉得小脚趾旁已经磨出水泡……
“那个……世子爷,们去那亭子坐坐可好?”因为脚太疼,盛香桥实在忍不住对世子道。
所以车夫们也都有经验,只将马儿卸下来,自己也寻旁边阴凉树下消磨去。
盛香兰迫不及待下马车,带着丫鬟嬷嬷跟相约手帕交同游玩去。
当盛香桥慢吞吞地下马车时,发现世子爷居然在驿站旁茶棚下等着她呢。
倒不是金廉元生出什爱惜未婚妻心思,实在是父命难为。
之前在乾龙寺里,因为他招蜂引蝶,惹来女子吃醋事情不知怎被父王知道,结果引得父王勃然大怒,只跟他再三强调这桩姻缘重要性,若是再与别女子不清不楚,传到官家那里,便要打烂他脊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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