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晚望着山脚下那片盐井,听着表哥话,心里隐隐约约猜到表哥被贬到此原因,竟然是表哥与太子密谋而为。
听到这,她不但没有释怀,反而心里更加焦躁沉重,反手拉住表哥衣袖道:“难道就没有别合适人选?这个‘盐’字已经吃进去多少人?就算有太子给你撑腰,可你个京城里来龙也斗不过当地地头蛇啊!你不是最孝不过?难道就不怕你母亲哭瞎眼,你外祖母为你担忧得病倒?”
成天复低头看着知晚,反手握住她柔荑,微微叹口气:“知道,可……若是凡事患得患失太重,失去有时反而更多。这辈子不是光做母亲儿子,更不愿困守府宅里方天地。荣辱皆为搏命而得,岂可效仿纨绔,靠着姻缘裙带攀附而上?”
说到这,他顿顿,再次问她:““你心里是有……对不对?”
知晚低头还是不说话,最精灵古怪丫头,若是想敷衍人,总会有各种各样好听话从她嘴里蹦出来。
信去。
可偏偏成天复带着人去临乡,耽搁几日才回县衙,等看到书信时,急得立刻跟临郡总兵借兵马,才前去迎她。
这两天里,他急得嘴里都起大泡,就怕她出什意外,所以才在刚遇见她时,劈头盖脸好顿骂。
可是现在,小小人儿就这般披散着半湿乌黑头发坐在他对面,柔荑纤腕轻轻地用纱布裹着他伤口。
这刻,就算阴冷破旧临时官署,也如身处瑶台玉楼般,人生得佳人如此倾心相随,死在此地也值。
可是她此刻却不愿意敷衍她,又不肯承认,只倔强地沉默,跟他,也是跟自己闹着别扭。
成天复现在似乎有些懂她,英俊面庞洋溢着宠溺笑,轻声道:“你不用说,心里知便好。在贡县,不知要呆上多久。过两日,陈二爷船还要回来,你正好可以坐船回去,只要你平安回京,也便放心。”
知晚见劝不动他,便气道:“你不怕回去就嫁人?”
成天复脸上笑意转淡,沉默好会道:“若是在京城时,这话听只怕要气炸心肺。可来这里,你又不管不顾地来,若真有什
“你心里是有,对不对?”
知晚抿嘴不肯回答他,只说出自己此来目:“来,只是因为祖母想让你回去,倒也不必拘泥仕途,你这次受伤,心里也该知此地凶险!”
成天复笑笑,并没有回答她,只是在包扎伤口之后,给她披上披风,领着她到处转转。
等到夜色低垂时,他们登上离官署不远处小山上,放眼望去,贡县搭着架子,挂着油灯大小盐井,星罗密布,尽收眼底。
他指指那些盐井对知晚说道:“这些盐井中,有些已经有近千年历史,所采之盐供应中原诸国。历代帝王都知这盐重要,禁止私人买卖。得贡县,便得举国之财,可定邦,也可倾国。可是……太子康复之后,初涉国政,便总理盐务。身为国储,负责盐税,却在这铁桶围铸贡县里安插不得半个人进来……国储君,若手不握钱,便是个摆设笑话。就算陛下将来传位给殿下,也坐不安稳。如今来,就是要看看,这铁桶包围贡县能不能撬开条缝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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