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闷坐在椅子上,不无酸意道:“看是回家偷着乐去!表哥家私这丰厚,换成是,也得找个地方盘算下,表哥这样富户进府,能增添多少家私……”
她话没有说完,因为成表哥如飞刀般眼神飞射过来,看着人心里有些生怯。
表哥这次去战场也不知又杀多少人,香兰想着他都敢杀慈宁王亲家,顿时将嘴闭得严严实实。
可她倒好,以后需得天天数着黄历牌子,等着初十五儿子才能回门!
这……这都是什事儿啊!
她还想哭,可是方才哭得猛些,现在有些顶不上气儿。
成天复看母亲哭得也差不多,这才宽慰母亲道:“陛下旨意已下,婚事退却不得。以后也是要吃柳家饭,母亲你若是人前不待见知晚,她回去后若是给穿小鞋,给脸色,日子岂不是难过?”
桂娘这次可没上当,狠狠推儿子头:“甭在那装小媳妇委屈!她还能给你脸子看?能跟你成婚,是她修来八辈子福气!要是她,乐得都能蹿蹦到天上去!上哪找你这样堂堂品将军夫君去装点孤女门面?”
闹,确有些不适时宜。
可她心里又有气,叫丫鬟去取药箱之后,便磨牙道:“为上杆子跟人家倒插门,你倒是蛮能拼命!”
成天复听这话,却舒心地笑,看上去还挺得意!
看得桂娘牙根都痒痒:“得意个什劲?你当这是什好事?是!知晚她现在是有门面,有排场,她若嫁过来,……也认。可你入赘过去算是怎个事情?你还要不要脸面,做不做官?”
成天复坦然道:“不是才升官阶,食品俸禄吗?若是再往上升升,就要大逆不道。再说什嫁不嫁,天子赐婚,哪个及得上这样光耀脸面?”
成天复看母亲已经缓过劲儿,自不再说什,换衣服便又回转厅堂去。
可是当前厅时,却不见知晚。
听说是她不想打扰盛家阖府团聚,自己先走。桂娘瞪着眼睛道:“她怎不打招呼就走?陛下圣旨下来,她是要端起架子来?”
香兰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——被传命硬,乏人问津异姓姐姐居然有这好姻缘。
这让八字没有撇香兰如何耐受?
桂娘知道自己说不过儿子,只急着说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你儿子将来可就不姓成!要跟着娘亲姓柳!”
成天复脱衣服,让丫鬟用药酒清洗裂开伤口,淡然道:“原也不想姓成,还曾想随盛姓,后来是母亲您说这般太荒诞,就此作罢。成家也不是什世家门第,姓氏更没有什显赫之处,父亲府里小妾不给他生庶子吗?您又何必替他家香火操心?”
桂娘被堵得没话,只结巴道:“可外人哪里知道你无所谓心思,他们会觉得……”
“会觉得命好,能娶到知晚这般贤惠妻子。别人说她说得不堪,难道母亲您不知她是个什样?再说您若不喜欢她,日后也不必日日跟她相处,您也说,入赘去羡园,应该也就月初十五能回来看看您,您也落得清静。”
听他这说,桂娘又是悲从中来,觉得自己命怎这苦?别人儿子成婚,都是从此院子里头有可以指使儿媳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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