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拿走它,家里往后如何防御大魔。”徐千屿道,“你们放心吧。入门派以后,会找到本命剑。”
前世败雪伤她,既然与她不合,她也就不找。但总会有别剑吧。
水如山却叹道:“你拿走罢,总得给你点东西。你若出嫁,当随给你千金陪嫁,你要是做生意,便给你百间铺面。如今你去仙门,金银珠宝化为尘土,就让外祖父,赠你把趁手剑吧。至于家里……”
“留在家里罢。”
沈溯微忽而道:“晚辈愿将此剑赠与水家。”
然而此时缓过劲儿来,见她手中还握着剑,面无表情,狐狸尾根疼痛,后心发寒,第次对小姐有畏惧之心。怕徐千屿越想越气,将它另只尾巴也砍,当即忍痛坐起来,哭告道歉,说自己都是时糊涂,还望小姐开恩。
磕几个头,见徐千屿没有追究之意,赶紧爬起来,瘸拐地溜走。
地上狐尾本就是精怪修为所化,此时闪烁白光,缓缓缩形,变得只有手掌那大,毛茸茸条。
徐千屿将它捡起来,见剑还缺个剑穗,便将它拴在剑上。
那假山也无法障目,沈溯微从窗内目睹全称,有些诧异。
后,看假山眼,说:“赏。”
说着便从锦囊内掏出锭金,咕噜噜丢到前方,狐狸大为欢欣,作个揖便转过身去捡,两条如云尾巴摆到身后。
正在这个瞬间,徐千屿绣鞋冷不丁踏住其中条尾巴尖,反手就是剑,竟将条狐狸尾巴连根砍断!
那剑太生,太干脆,至于那狐狸都未曾反应过来,爪子还欢喜去捡那金锭,等抓到,才觉尾根凉,再接着便是大吃惊,金锭掉落,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。
狐妖百年方得尾,这剑下去,狐狸便没百年修为。
说罢,手中剑影正正横在桌上。
剑上金芒拂去,现实形,白玉作柄,金蛇缠绕,小巧玲珑,乃是把极为漂亮凌厉宝剑。
“此剑甚重,光芒闪耀,名为袖中摇光。若悬于室内,方圆十里,妖魔不敢造次。”
水如山瞥着剑,有些惊诧:“你连本命剑都愿意给出?”
把好剑是修士无上之珍宝,即便是当年徐冰来,愧疚之下,留下
他并非诧异千屿惊人之举,而是她分明未曾练剑,方才劈砍那下,却有他用剑之风。
这很奇怪。
徐千屿当风走回来,剑同剑穗并搁在桌上。
“这剑很好,但不能要。”
“为何?”水如山忙道。
徐千屿看着它在地上哭泣打滚,并无恻隐之心,双眸如某种冷而纯粹珠玉,她天生在这处少开窍,除亲人,对任何非人之物,都少有亲近怜悯。
狐狸哼哼唧唧地哭道:“伴小姐八年,缘何落得如此结局……”
风拂过徐千屿发丝,这八年种种,闪过心头,不过这模糊难过马上便随风而逝,她垂下长而密眼睫:“可你害。”
狐狸惊,便知道事情败露。
从前它虽然口中谄媚,但心里却略微不屑:小姐实在好哄,靠它百年道行,哄骗个小女孩子,岂不是易如反掌。所以徐千屿在她眼中,和个行走钱袋子并无区别。将徐千屿做成贡品,它也只是惋惜,从此以后,便没有那容易得来金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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