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少女走到他身边,扬起下巴道:“走。”
他忽然产生个奇怪念头。
倘有日,他们二人决裂,便也会像这样。日别后,再也不见。只要徐千屿从他面前走,就不会回头。
这念头出,忽而心中涌出阵细弱游丝,若有若无缠痛。
但待他细辨,又消失无踪。
小冬惊讶极,脖子使劲挣扎:“怎能让小姐喂呢?”
“你快吃,哪那多废话。”徐千屿蹙眉,小冬便侧着脑袋,艰难地将勺子上粥吃下去。
徐千屿耐心地喂大半碗,问她:“甜吗?”
小冬看到小姐看她眼神极为专注,徐千屿瞳子本就偏大,又很明亮,这样看人时候,有种稚童般纯洁无瑕求知欲,仿佛这个问题对她很是重要。
“甜。”小冬咂咂嘴说。
小冬虽未受重伤,但因身上有不少擦伤,缠许多药布,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醒来时候还小声地呻吟。
待睁眼睛,看到徐千屿守在床边,她不由急切道:“小姐,你没事……”
因为大声说话就牵动伤口,她声音轻轻。
“没事。”徐千屿按住她,“你也没什事,好好躺着吧。”
小冬放心地躺下去。
:“千屿,对你没什期许。柔则易碎,刚则易折。你便随心地活着吧,尽量活久些。听闻成仙以后,可以逆转死生,跨越时间,倘若有缘,们还能再见。”
千屿愣住。
原来外祖父前半句话,是这样……
那仙门岁月苦寒,风沙无数,她竟然把前半句,忘个干净。
徐千屿低头:“谢外祖父赠言。”
徐千屿开心地笑,明亮璀璨,她将碗搁下:“你以后就代做这个小姐,每天都可以有冰糖莲子吃。”
说罢,她便轻轻站起身,踮脚替小冬放下帘子。
“小姐……”小冬仿佛预感到什,拉住徐千屿裙子,眼泪也流出来,“小姐……”
小冬在身后声声地喊她,含情凄切,闻之不忍。
沈溯微静静立在门边,见徐千屿径直走出来,分明眼底闪闪发亮,却次也没有回头。
她似乎把被魔物吞进去那段记忆给忘,还以为自己是在书房门口滑倒摔伤。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。
徐千屿忽而对她说:“小冬,你想不想去蓬莱呢?”
小冬睁大眼睛,直摇头:“小姐说什呢!奴婢不去,奴婢还要守着母亲……还有小姐。”
是,还有母亲。
徐千屿没有做声,从旁端起碗冰糖莲子,不太熟练地舀勺,轻轻地喂到小冬嘴边。
这是她第次喊外祖父。水如山怔住,良久,未发语,只是点点头,便立刻转身,坐在席上。
观娘拍拍手,笑道:“你们都过来起吃宴吧,为小姐贺喜。”
又趴在门边唤沈溯微:“仙君,您也来。”
徐千屿十四岁生辰后半日,倒是过得意外地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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