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千屿冷冷道:“你竟敢叫帮你剥皮。”
它双黑豆似眼睛,诚挚而润泽。片刻,它嘴巴微微张开,颗滚圆枇杷滚落出来。灵鹤合上喙。
然而徐千屿看到枇杷沾灰,更是恼怒:“帮你剥果子,你敢吐出来。给吃进去!”
灵鹤翅膀瑟缩下,又低下喙,捡起来,微仰头,连核吞进去。
徐千屿道:“好,你现在吃两个果子,便是欠两桩人情。”
灵鹤将脖子弯下来,双黑豆似眼睛,脉脉地与她对视。
可惜她现在被禁制挡住,无法抚摸它羽毛,便道:“你来看吗?”
话音未落,灵鹤陡然伸进长喙,徐千屿只觉得手上空,再看,自己好不容易剥出来枇杷叫灵鹤叼走。
“你!”徐千屿面色变,灵鹤已将脖子飞快地抽回去。徐千屿被禁制挡住,只得拍打着禁制,眼睁睁地看着它将果子吞。
半晌,鹤喙浅浅张开,几枚干干净净果核滚落而下。
徐千屿在白日仍陪蔑婆婆以右手打陀螺,只在她走后自己练左手,蔑婆婆很是高兴。
现在她们已经能在小院中对练,徐千屿偶尔接不住陀螺,但影响不大,蔑婆婆会让着她些。
陀螺在两人鞭下转来转去,犹如人间蹴鞠。
抽陀螺要俯身挥鞭,待腰酸,徐千屿便直起腰来,仰头挥鞭上树。
她虽然不能像蔑婆婆那样灵巧地以鞭子摘枇杷,但也能卷下些带枇杷枝叶,拿手接,摘下几个,在庭院里吃解渴。
“走时怎说来着?你若是听话,喂你好吃;你若是不乖,将你羽毛拔光,做成鸡毛掸子。”
灵鹤抖下,喑哑地“嘎”声。
“你自己想想如何回报吧
枇杷果皮苦涩,连灵鹤都知道,只是苦于不会揭皮。现下终于吃个纯甜,灵鹤满足地拍拍翅膀,又“嘎”声,竟欲大摇大摆地飞走。
徐千屿脸色甚为阴沉,却忍住没有骂人,而是弯腰自框里又摘只枇杷,面瞪着灵鹤,面在手上飞快地剥,转眼又剥出个,低头看看还算饱满,很是满意。她将手伸出来,似笑非笑道:“来都来,再吃个?”
灵鹤闻言,掉头回来,将脖子弯下。因为这次徐千屿站得离禁制远些,伸喙不足以够到,它便探入半个长颈,张口叼。
说时迟那时快,徐千屿陡然发难,手捞,把制住灵鹤脖子。灵鹤自知被囚,拍打翅膀挣扎起来,但她用力甚大,它挣掉数片羽毛,仍无法抽回长颈,只得保持个艰难弯着脖子姿势。
木剑剑刃已经抵在它颈下,还威胁地磨磨。灵鹤不敢拍翅,安静下来。
以灵气蕴养枇杷,比人间色泽更浓,饱满鲜甜。徐千屿拿手指小心地揭开皮,她在家里不常做这种事,故而剥得很慢。
刚刚囫囵地剥出个,正欲塞进嘴里,忽而听到空中飘来“嘎”声。
旋即羽毛飞溅,个庞然大物从空中拍翅落下来,迈腿优雅地走到禁制边。
这处院落地方偏僻,离梦渡不远。而梦渡又是灵鹤栖息地,时常听得见鹤唳,徐千屿已经见怪不怪。从头顶盘旋飞过灵鹤不少,但停下来离她这近还是第次。
徐千屿认出是接她来时那只灵鹤,也觉得新奇,便走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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