蔑婆婆倒在床上,哼哼唧唧。缓过来些,她又坐起来,作势要下床,被守在床边徐千屿把拦住。
“干嘛。”徐千屿道,“何不躺回去?”
蔑婆婆说,自己还有活要干。
“岂有此理!”徐千屿道,“不能找人代班吗?”
“代什班,自己便是给人代班。”蔑婆婆苦笑,从口袋摘出枚令牌,给徐千屿看,“这可不是闲杂差事,怠慢不得。还能撑日,得走。”
“怎?”徐千屿急忙扶住蔑婆婆,见她头汗,将她扶到屋内,按坐在自己床上。
蔑婆婆左手摁着右肩,蜷缩身子,犹自痛呼不止:“肩膀,怕又废。”
蔑婆婆在凡间挥鞭三十年,落下身伤病。五十岁那年,她最后挥鞭,肩上那劳苦生筋脉彻底断裂,她当下痛得从马背上翻下来,不省人事。
这亦是她上仙门做杂役理由。
仙门有仙丹塑身,又有灵气蕴养,虽劳苦些,尚能得个健全身;若是在人间,她从此便残废。
蔑婆婆忙完那小段时日,带来个消息:太上长老闭关。
徐千屿从床上跃而起:“真?”
蔑婆婆追着徐千屿跑到庭院,见徐千屿用手推推禁制,面露失望。
禁制还没解除呢。
蔑婆婆虽不知晓此院禁制与太上长老有何关系,但见徐千屿神情急切,便猜测掌门可能同她允诺什:
徐千屿看那金光闪烁令牌是戒律堂令牌,便想起蔑婆婆除杂役之外,还有身份,是戒律堂代班行鞭刑。
可是,这活计不正是挥鞭吗?她伤在肩膀,又如何能再挥鞭?
“你、你……你能不代吗?”徐千屿急道,“就跟原本那人说,叫他自己回来干自己活。”
蔑婆婆又给她逗得哈哈大笑,觉得徐千屿蛮不讲理性子,很有些孩子气,便爱怜地摸把她脸颊,“若是他自己能干,又何必找人代班呢?”
说着便要下床,却仍是被徐千屿把阻住。
她在此处养好些年,原本靠丹药养好这旧伤,但她死性不改,见徐千屿,兴致上头便忘疼。这个月打鞭次数,比她过往十年加起来还多,下子便将这条筋又磨损。
她需要立刻停下休养,以免损断。
徐千屿听她断续说完,也急出头汗:“哪还有丹药,你去再要颗?”
“仙丹岂是那容易得。”蔑婆婆边咬着牙边笑她,“只是个杂役,劳苦三四年方换得枚仙丹。服下也不是立刻顶用,还得将养好些日子。唉,可惜,不能同你打鞭。”
“这时候还打什鞭?”徐千屿近日对鞭子兴趣已不那大,又见蔑婆婆痛成这样,哪还有心思玩耍,便将被子拉开,“你别动弹,就在这里将养吧。”
“你别急。掌门日理万机,总有忙不过来时候,既答应你,兴许是有事情耽搁,不妨多等几天。走,去院子里打陀螺。”
徐千屿随她去。
不过,等三日,禁制没有开。第四日也没有,第五日也没有。
徐千屿忍不住砍剑禁制,想提醒下徐冰来,可是那端却没有任何回音,徐冰来甚至不再出手加固禁制。
这日已是第六日,徐千屿连陀螺也打得心不在焉。正打着,耳边蔑婆婆“哎哟”声掉鞭,面色痛苦地按住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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