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千屿听出这话竟有指点之意,不禁怀疑道:“可你不是用剑……”
话音未落,沈溯微忽而朝她放鞭,徐千屿躲闪不及,本能地闭上眼缩脖子,那鞭却并未打在她身上,只是带过些风声。
再睁眼,却见
她分辨不清这个人是真还是装,若是装,他惊乍,表情狰狞。是因为时常受罚,没廉耻之心,所以才放纵地做这种怪相吗?
又是鞭,较刚才更重,陈铎头上汗如雨下,大口呼吸。数鞭下去,他说不出话,惊恐淹没他。他感觉神魂只剩线牵连,只需再来上鞭,这线绷断,他便命丧此地。
但这鞭在沉重呼吸中,迟迟未至。半晌,沈溯微柔和声音,从头顶响起:“三十鞭,打完。”
陈铎死里逃生,撑着爬起,脚踩着地面,便软倒下去,但沈溯微把将他撑住,未使他跌倒在地。
沈师兄扶他力道恰至好处,他雪白衣襟上,尤有清浅冷香飘来。
“是……是。”
“三十鞭,请。”
陈铎不敢废话,趴在刑台上。
徐千屿眼睁睁地看着,沈溯微待那弟子趴好,鞭抽下去。他只动腕,幅度很小,像没怎使劲。
师兄好像不太会使鞭。
在室内。
“……沈师兄?”
徐千屿突然看见师兄,百口莫辩,才跑出来半日被抓个现行,心都狂跳起来。沈溯微已走到她面前,却没有问责,只是伸手道:“鞭子给。”
徐千屿不知他要做什,便将鞭子递给他。
沈溯微又叫她退至旁。
陈铎立刻挣扎着撒开他手,看他眼,什都讲不出来,只是抖如筛糠地行个礼,便仓皇离开。
他走得失魂落魄,忘记清理刑台。沈溯微默不作声地使个清洁术,将刑台和鞭子都清理遍。
徐千屿知道现下没外人,该兴师问罪她,便走到沈溯微身边。盘算着先谢他解围,再同他解释下蔑婆婆事。
还未开口,沈溯微转头对她道:“你方才如何使鞭?”
说着将鞭递过来,叫她示范。
“啪”地下,这鞭携风而下,避开重要经脉,却仿若深深嵌入皮肉神魂,又拔离而出。
陈铎骤然瞪眼,毛骨悚然,受无法言说之惨痛。随即他意识到,倘三十鞭都是这个强度,打不到半他便命呜呼,故而他惶恐不已,当即求饶:“沈师兄,沈师兄饶命!沈师……”
第二鞭落下,截断他话头。他整个人睁着眼失去意识。
后面鞭却放柔,以至于他恍惚昏迷这片刻,轻松过去几十鞭。待他慢慢转醒,再度感受到四肢百骸火辣辣痛,以为会这样挨到结束时,沈溯微腕上陡然发力,鞭下去,陈铎青筋,bao出,仰头惨叫起来。
徐千屿看看这个人,再看看师兄幅度很小鞭,很是狐疑。
那弟子看看他手中拿鞭,脸色变得难看。
沈溯微看着他,平静道:“依门规,可以鞭你。”
蓬莱确有规定,尊长有权利惩处年幼弟子。内门弟子高于外门,沈溯微排行亦比他长,今日打他合情合理。
但是倒什霉,同样受刑,人家是杂役鞭打,他偏赶上修士来抽?
那弟子还欲求情,沈溯微已经转身去看悬于墙壁令牌,那上面显出受刑者名字和鞭数:“陈铎,是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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