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她去。”赵夫人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人,“叫她去喂少爷。”
阮竹清适才被捆好,又被松绑。他看看两人,天真地眨巴下眼:“要去给少爷当媳妇吗?”
此话似讨好赵夫人。这妇人俯身,用种怜爱又欣喜眼神看他,褪下腕上镯子给他戴上:“好孩子,你真是个好孩子。给你,娘认你这个媳妇。”
阮竹清咕咚咽口唾沫,说实在,虽说他是个修士,但他现在有些毛骨悚然。
赵夫人离去后,阮竹清被草草打扮番,端着托盘,随管家路向北,穿过幽幽竹林,过小桥,到渠池另边。
赵夫人出神地看着火盆半晌。火舌窜起,将赵夫人脸上行泪痕照得闪亮,她忽而目中含怨,瞪着赵清荷:“都怪你。”
她低声咒骂:“非得养狗,非得跟你弟弟过不去!养你是个泥胎木塑,看不得和你爹好,没心没肝,没有感情。”
过会儿,她拭泪,自觉失态,又恢复平日里宽和模样:“烧什纸钱,赶快回去睡觉。明棠马上出嫁,少添晦气。”
说着便以绣鞋踏入火盆,用力把残火踩灭。
感觉到徐千屿离开,赵清荷盈盈拜,无声退于夜中。
“二小姐,这是夫人买来丫鬟,得向夫人说声。”
“怎,还使唤不动你?”徐千屿抱臂,“房里个丫鬟都跑没,半夜喝口水都无人应声。明天谁帮梳妆,谁随出嫁呢?”
她也没说错。赵明棠两个贴身丫鬟,在她来花境那日便已成魔。这几日方便行走,她未向赵夫人报备,明天确需要两人帮她伪装身份。
几日家中大乱,让管家焦头烂额,道:“二小姐,要不再去下人房给你调几名,这两个不行,她们是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赵明棠已将那两人手腕上绳索牵,拽着走,“哭哭啼啼,正好明日给哭嫁。”
拨开树篱,露出座木屋。木屋遭风吹雨淋,呈现
赵夫人提着灯笼,迈着小步,直直闯进小屋内。管家走来走去,见赵夫人来,想跟她汇报下赵明棠把丫鬟带走事,熟料赵夫人把抓住他手臂,逼问道:“近些日子,是不是没有喂过君竹?他吃还够吗?”
明棠、清荷两个都莫名梦见弟弟,已动摇她脆弱情绪,忍不住想来看看。
管家道:“夫人,前两日禁制松动,少爷,bao躁,下人损耗严重,是有几天……”
“快去喂他,快去喂他啊!”赵夫人听不进去解释,“他饿,你是想叫他死吗?”
可是哪儿来人呢?管家目光凉凉地看向椅上阮竹清,指着他道:“您要添置人,就剩这个。”
赵明棠霸道专断,管家拦她不住,眼睁睁地看她将人带走。
徐千屿在里面说话,沈溯微便守在树丛外,看到人接近,摘叶为盆,伸指点火,席地而坐,将人阻住。
来人是打着灯笼赵夫人。
这夜魔气窗棂,她睡不安稳,披衣而起,郁郁走到院落中,见黑暗中息摇曳火光,映着惨白面庞。待靠近,看清是赵清荷,不禁低斥:“你干什?”
“娘。”赵清荷抬眼,火光跃动在张幽静脸上,照着眼下冷情泪痣,他又无声地往盆里添张纸,“君竹托梦,他没有吃,很饿。在给君竹烧纸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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