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这个恶犬少爷,谁知多少下人、丫鬟喂少爷时候不慎葬身狗腹中。”阮竹清越想越气,拍大腿骂起来。
沈溯微没有作声。
修士众多,人心难测,并非人人都是义士。修士不能伤人,只能诛魔
“好。”
阮竹清抱着盆退开半步,猛拉门同时,盆晃,把肉甩进门缝。里面那凶兽随着肉抛线掉头,朝羊腿猛扑而去。
沈溯微自窄窄门缝看入,满地厚厚蛛网、白骨,里面有人骨亦有兽骨,还有半只踩在地上赤足。
那足看形态分明是人,但上披白色毛发,似人非人。毛发之下,皮肤色泽不,很是骇人。
光看这些,已受反噬。他闭上眼。
“是……是狗!”
沈溯微目色疑惑,将阮竹清拨到旁,亲自去看。
方才门撞上凶兽鼻骨,那东西在内“砰砰”地撞门,叫声震耳欲聋,确似犬吠。
这大约便是地鬼所惧怕“北边恶犬”。
沈溯微用力拉门,门似被股巨大吸力吸住。他抬眼向上,木屋顶部有两行细小文字,如刺金般旋亮旋灭,随即手有细微刺痛,待反噬入经脉前,他松开手。
种惨白色,窗以木板钉死,门上挂着把锈迹斑斑铁锁。
屋前地上则全是碎枝枯叶,无处落脚。
“大爷,你不陪小女子去吗?”阮竹清见管家从腰上拆下钥匙,放在他托盘上,忙问道。
“谁是你大爷。”管家喝骂声,自己驻步不前,“你开门进去,在这里等你。”
“是。”阮竹清走两步,个猛回头,管家果然躬身躲入树篱内。
铁链响动声,撕咬声,吞咽口水声,喉中咕噜声同时作响,补全心中画面。室内魔气涌动,但并非源于那只“狗”,而是被他吃掉人残魂怨念滋生。
羊腿顷刻被卷入腹,不能填饱,那东西转瞬又朝阮竹清扑来。
阮竹清撞见獠牙银亮,下意识张符拍其面上,自己却宛遭重击,向后踉跄几步,叫沈溯微把扣住背心。沈溯微强行闭上门:“上有禁窥咒,打杀他会反噬自己。”
“他爷爷,哪门哪派修士这恶毒!”阮竹清抹把嘴角血迹,“造出来这个玩意,还杀不死。”
难怪赵府魔气总是徘徊不去,难怪那管家隔两天便要从外面买进几个新丫鬟。牛羊猪肉若不够他吃,那东西恐怕会咬人食人。
禁窥咒。
设此咒者为修士,境界至少在半步化神。咒主命令自身境界以下者,修为越高,受限越强。故而阮竹清还能将门拉开条缝,他竟是连门也打不开。
沈溯微面色并不好看,退至旁,将阮竹清托盘里瓷盆掀开盖子,膻腥扑鼻,盆里是截淌着血水生羊腿。
“你去喂他。”
“直接把肉丢进去?”阮竹清捏着鼻子问。
他没能溜走,因阮竹清十分柔韧地将腿踢过头顶,猛然点在他后颈上,将他击晕过去。
阮竹清松口气,转身甩头发,走到木屋前,拿钥匙开锁。
甫将门开条缝,那里面热浪扑面,腥臭冲天。什东西闻声而动,猛然窜至面前,险些咬住他衣襟,阮竹清咣当下关上门:“妈呀!”
再退,撞在个幽冷躯体上,阮竹清大叫声:“神仙姐姐,你吓死。”
沈溯微看着他问:“看清,是人是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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