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,手上拿出万鸦壶,将壶盖掀开点,飞速合上,放出
体内蛊虫直吸收他精气——他人不行!
彩车还在骨碌碌行进,徐千屿将失去意识郭义扯起,叫他歪坐车内,扭开手上拿盒胭脂,把扣于他唇鼻之上。
那胭脂是赵明棠屋里最香盒,平时指尖挑丁点儿都能留香整日,何况整盒洒出。粉末扑簌簌落下衣襟,浓香呛人。
郭义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徐千屿也不知如何对待蛊虫,光记得蔑婆婆同她讲过民间驱虫土方:倘若虫子进耳朵,在耳道外抹点香油,过会儿便能将虫诱出来。
旁新郎催促起来:“明棠,快随上彩车去吧。”
赵夫人欲言又止。几日不见,郭义形销骨立,眼窝深陷,浑身脂粉酒气,站都站不稳,双眼却闪动着亢奋光,好似身染重疾。
眼见着新郎不对,她犹豫要不要提醒下盖着喜帕“赵明棠”。
但昨日那两位仙君告诉她,现在赵明棠也是仙君,她不怕邪魅。她便也没生事。
徐千屿隔着盖头瞟郭义眼,如常别赵夫人,随他上彩车。
赵明棠出嫁,赵清荷没有出现。
徐千屿已习惯师姐神出鬼没,不以为奇。
她不在才更好,省得郭义见姐姐,又朝三暮四,摇摆不定。
郭义临时更换新娘,自知惹人非议,这次低调行事,没有邀请宾客,单是顶彩车,悄无生息地停在赵府后门。
徐千屿疑惑是,家里也冷清得惊人。赵福坤据说重病,没有到场,赵夫人仿佛夜之间苍老十岁,帮她整理吉服时候,没说出话,先掉下泪。
蛊虫自然不食香油。既是蛊人沉浸女色蛊虫,不知馋是不是女子身上胭脂?故而她出门时,手上便捏盒。
眼下情况紧急,姑且试。她紧盯郭义脸,过片刻,只见他瞪眼张口,似想打喷嚏,忽然自鼻中扑簌簌掉出截东西,砸在他身上绑着红绸花上。
那东西有小指粗细,状似蜈蚣,通身透明,醉醺醺挥舞八只绯色触足,扭动着。
饶是徐千屿胆大,见此虫也觉得毛发倒竖,脊背几乎贴在车架上。
她法器还要重复利用,她有些不想用灵剑去碰这虫。
彩礼到手,切顺遂,徐千屿正闭目养神。忽听到前面郭府下人慌乱地喊“二少爷”,随后个人掀开帘子栽进来。
徐千屿往旁边躲,教他扑在车座上。
郭义手足并用爬进车内,将她喜帕把扯掉,徐千屿双目陡睁。
眼前郭义牙关战战,张开双臂扑来,竟等不及彩车回府,就要与新娘亲近!
徐千屿刚要躲闪,郭义忽然直挺挺倒地,双目瞪圆,身体痉挛,鼻端触须忽隐忽现,苍白皮肤之下隐有虫形。
连她提出要把彩礼带走,赵夫人也没有反对。
“娘,你怎?”徐千屿问。
赵夫人看她眼。千屿跟赵明棠年纪相仿,性子也相仿,扮演起来,颦笑宛如赵明棠还在身边,故而她见她便伤心起来。
自赵君竹夭折,她便陷入数年魔障,光顾沉浸于悲伤懊悔,忽略自己膝下两个女儿。如今失去才懂珍惜,倘若清荷和明棠还在,她也能像今日这样送她们出嫁吧。
赵夫人哽咽:“没事,你嫁人,娘舍不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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