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前非赵清荷不娶,换娶她又油嘴滑舌,在外招惹黎雪香,家里还有个青燕,这等风流纨绔,徐千屿本来讨厌。但郭义是她亲手救回来,当日在轿中奄奄息,而今活蹦乱跳,徐千屿每每看他,有种郎中看病人欣慰,便对他多分容忍。
总归她没人伺候,有些笨手笨脚,后背都打湿,她便支着两手,弯着腰叫郭义进来帮她舀花瓣水冲头发。倘若他敢动手动脚,她也有办法教训他。
郭义倒是聪敏利落,也没有逾矩,只是话多。水流潺潺,她也听不真切,只能啊来啊去,最后干脆斥道:“你给闭嘴。”
孰知徐千屿身上那股清甜香气经热水浸,更是香得诱人。谢妄真帮她舀水冲头,手指拂弄发
然而未等黎雪香碰到虫卵,从她梳妆台上迸射道金光,将盘打落在地;黎雪香大惊,又听到声嘶哑惨叫贯穿耳膜,旋即有什沉重东西跃而下,将她扑倒在地。
面前只有空气,她却感觉到座冷如冰雕重物压住她胸口和四肢,将她钉在地上。有只冰凉手强扼她脖颈,将她脆弱颈节捏得咯咯作响:“你敢……暗算。”
这声音阴测测。
“小人不敢!”黎雪香蹬着腿挣扎,艰难挤出字句,“前些日子,确有……道士……”
黎雪香脖子险被扭断,眼珠凸出,朱唇张开,低吟声,那股可怖力道却陡然松。
盘内浅水自生漩涡,上面空无物,却有个灰色人影映在墙上。人影从小变大,仿佛个蜷缩蹲着人缓缓舒展,僵直站立而起,成个宽袍广袖女人模样。
黎雪香不敢看那影子:“小人打搅您,多有得罪。实是您给蛊母意外死,没法子。还请您……再赐小人只蛊母。”
那灰影冲她缓缓招手,叫她走近。
黎雪香向前步,口中哎哟声,指尖不知被什被刺破,血珠成串飞溅,垂直滴落入盘,发出清脆声响。
这盘中之物名叫“蛊婆”。民间传说蛊婆实际是鬼,本不该在阳世,故而没有实形。请蛊婆之术,是她隔着窗从个坐在茶摊上瘸腿道士口中听来。
火光乍现,耳边又是声瘆人惨叫。那东西似逃开。
有个红裙少女破窗而入,将黎雪香拉起来。她头发披散,水珠甩黎雪香脸,带着股热腾腾清幽香味,是尘世之气,叫人恍惚。
徐千屿原本正在郭府洗头。
她虽然习得清洁术,但好久没有用桂花、蜂蜜养护头发。今日心血来潮,闲来无事,便收集材料,悉心涂抹着长发。
正洗着,郭义立在屏风后看她半晌,非要来帮她。
本是奇闻逸事,也是她留客心切,当真试。还真请来蛊婆,蛊婆所赠胭脂蛊,效用也很好。
那盘中水彻底变成珊瑚红色,水波卷,凝成枚红色丹丸,内里有几点漆黑之物。黎雪香伸手去取。
上回便是服下虫卵,七日后在体内诞育蛊母。蛊母号令蛊虫,恩客在她面前便百依百顺,几日不见她,便思她入骨,为争抢她打破头。
她原本想寻到个家里没有正头娘子合适郎君,趁机脱籍。结果郭义成亲,又娶赵明棠这种凶悍之人,只好再觅旁人。
眼下她被软禁,惊惧之下便出此下策,想召唤其他恩客来救她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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