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百人精血夕散尽,火蹿得有五尺高,火焰近乎发蓝。灵气顿时散逸在昏暗房内,徐千屿手上灵剑和万鸦壶原本有些黯淡,被灵气充盈,竟慢慢地又现出辉光来。
徐千屿看看手上法器,觉得损耗双葵镜也不算亏,还得意外之喜。
杀这个蛊婆,她已接近四百分。
那蛊虫燃成灰烬,看不见蛊婆跟着哧哧漏气,飘落在地,化成个广袖长袍剪纸人。
“咦?”
说罢将黎雪香提着领子拖出来:“你给看着。”
万鸦壶内火鸦悉知徐千屿心意,没有汇成火龙,而是在空中散开,将蛊婆围圈,竟将那看不见人形勾勒出来。蛊婆被烧几次,如蜡人般融化边角,萎缩得只剩孩童大小。
它原本趴着地上喘息,忽见自己形迹泄露,大叫声朝徐千屿扑来。
带着血腥冷气扑面而来,徐千屿闻声闪身,拿出灵剑便刺,也不知戳到哪儿,感觉将其身体深深破开个大口,于其中掉出物。
黎雪香愣住,不可思议地咬住手指。掉下来那物也是虫,有蝎子大小,红得发黑,落下影子都是剔透红。
丝,需得同她闲话,才能忍住不往那截露出来脖颈上看,她却叫闭嘴。
徐千屿头发还未冲干净,面色变,因为她袖中那面双葵镜突然四分五裂。另面镜让她摆在黎雪香妆台上,本是用以感知灵力,却没想到这股力量这样大,把镜震碎。看来来不是魔,便是恶鬼。
她拿起碎成八瓣镜,她看见个长发披散僵硬白影坐在挣扎黎雪香身上,那东西似有感知,陡然转过头,露出张皱纹密布、龇牙咧嘴狰狞面孔,恶狠狠地瞪她眼。双葵镜随即碎成齑粉。
这法器才用次便被毁,徐千屿咬牙切齿。转身将张定身符拍在郭义脑门上,不及擦干头发便赶去怜香坊,正救下濒死黎雪香。
身旁有黎雪香尖声惊叫,徐千屿也不觉害怕,举起万鸦壶对着蛊婆阵喷,将其烧得惨叫连连。
原本这纸人没有引
它仰面向上,近百只触足挣扎着,无奈吸饱精血,身体太沉重,无法翻身。
黎雪香体内蛊母虽大,与之相比,却是小巫见大巫。
徐千屿用灵剑拨弄下,仔细看看,也得出结论:“你想要蛊母,也不过是它蛊虫。你操纵旁人,回头也会被这恶鬼操纵。”
说罢,不等黎雪香反应,掀开壶盖,放火烧这个大蛊母。
这东西不知是否是蛊婆本体,烧起来时扭动下便没在火中,却听得蛊婆震天动地惨叫,叫得人毛骨悚然。
她看不见蛊婆,单能从墙上看见个狼狈退后黑影,便瞧着那影子步步紧逼。蛊婆翻滚跳跃,室内带腥气冷风横冲直撞,将帘栊鼓动得哐当作响。
如此几番,眼看那响动越来越微弱,黎雪香也不叫,默默地爬过来。徐千屿眼尖,望见她正伸手去够那滚落在桌案下虫卵,脚伸进去,将虫卵踩得稀碎。
见黎雪香尖叫声,哭得绝望,徐千屿道:“你怎还相信她?你不怕她害你?”
黎雪香抖着两手道:“这蛊母是血养出来,是无害,无害。”
徐千屿闻言思索片刻:“难道这只鬼就什都不图你?天下竟有这样无私奉献恶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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