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漆黑,她越走越快,不辨方向,撞入个人怀里。
沈溯微把扶住她肩膀,将她拉开些许。他正要去寻徐千屿,刚好碰上她。
月色之下,赵明棠面如白釉,倒映着些青白光,几乎泛出妖鬼般颜色。她目光流转,笑看他眼:“是你啊。”
徐千屿如冰雪灵动,她扮赵明棠,通身干净骄傲之气,眼下眼神却含风尘,有股说不出违和。
沈溯微目光划过她脸,旋即看向她身后,四面无人,自己跑出来。
郭义原本好声好气,听闻要找郭恒,显见地脸色变:“想都别想。”
说罢不顾徐千屿央求,将帘子拉起:“你乖乖躺着,等片刻,马上就回来。”
话音未落,谢妄真从眼梢看,外面又有三道影拍在窗上。
他从路上便感知到追兵在后。情势迫人,拍窗声愈发激烈,只惨白手“咔嚓”破窗伸进来,从后面掐住谢妄真脖子,叫他个转身,如游鱼般滑出手心。
谢妄真伸掌推,将它直挺挺推出去。另道鬼影接替追来,头撞在窗上。谢妄真衣摆翻起,踩着桌子跃出窗外,同它们打斗起来。
就这样恍惚会儿,清醒会儿,饶是徐千屿再迟钝,也意识到不对,悚然自语:“那野鬼不会在身体里吧?”
系统急道:“是。但它没有形态,看不到它!”
徐千屿按捺住惊慌,又问郭义:“是不是有东西上身?”
谢妄真沉沉看她,拨开帘子,柔声道:“别怕,你先躺下,定然请人帮你捉出来。”
他竟不惊讶。
“走。”他单手解开披风,忽而将她揽,带回自己屋里。
徐千屿再次清醒时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进师兄阁子里。四周门窗紧闭,她坐在她先前看到过那张别无装饰素纱床上,被股清净拂秽沉香笼着。
虽松口气,但黑暗之处,蛊婆又开始占据上风,她忙叫沈溯微:“哥哥……”
她体内蛊婆“看”见墙上悬挂桃木剑,十分后悔和这人搭话,竟然误入道士居所;但已来,只好小心藏匿徐千屿体内,只要不被发现,应也没事。
徐千屿直挺挺地躺在帐中。
在黑暗处,蛊婆魂魄如静风中火焰般强壮起来,她四肢跟灌铅般向床里陷。徐千屿惊慌之下,手摁在蓬莱仙印上,只要求援,观察行走就能来救她,她却犹豫下。
倘求援,百分又没,她杀个大蛊母才挣得百分,很是不易。
趁现在她还清醒,应该来得及自救。
徐千屿咬咬牙挺坐起身,趁郭义没空管她,掀开帘子下床,朝着郭恒屋子跌跌撞撞走过去。
这路上他明知如此,却这样镇静,徐千屿试探出来,他果真不是原本郭义。
看他路相护,应该不是别有用心之人,虽然如此,徐千屿仍很恐慌。方面,她不知对方真实身份,虽然他没害她,但对陌生人难以全然托付;另方面,她已死过次,前世记忆历历在目,她比谁都知晓人性命脆弱,念之差,折就没。
所以旦发觉身体有恙,徐千屿自己先吓个半死。
徐千屿把抓住郭义手臂:“大哥不是道士,快请他来趟。”
这种时候,她迫切地想找到师兄,方能安心。沈溯微定然知道怎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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