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溯微再次推回去。
徐千屿又推过碗,沈溯微道:“你再推来,便替你吃。”
徐千屿立刻将碗捞回来。谁叫她不是水灵根呢?
拿勺刚要舀,却见那酒面上不知何时已结层薄冰。
她赶紧舀进嘴里,那薄冰化得极快,她刚抿口便全化光。虽如此,徐千屿毕竟咬到冰,心满意足,便笑:“谢谢哥哥。”
“你本是阴身,又吃鬼。”沈溯微道,“尽量吃些增补阳气之物。”
徐千屿想想,无法反驳,也不敢拿修为开玩笑,只好默然舀碗甜圆子晾着。
她夹起羊卷,在八卦藤椒锅中涮熟。入宗门以来饮食清淡,许久不吃辛辣,眼下竟越吃越辣。甜圆子半温,显得越发滚烫,喝不下去,将她眼泪都逼出来。
徐千屿只好端着碗小口小口吹着,模样有些可怜。
忽而面上缕冰寒剑风拂过。
徐千屿看眼酒杯,郁闷地推开:“喝不下。”
沈溯微道:“喝。”
酒亦暖身,效果比饭食更好。
徐千屿恼,发起脾气:“都说喝不下!”
她倒也不是真喝不下,而是她上回醉酒大骂徐冰来,被浇脸水,心有余悸。
酒,非得看他遭殃。
沈溯微垂睫摇晃杯中酒,时无言,又饮尽。
徐千屿灼灼地盯着他,见他没有反应,甚有些失望:“怎,还是茶?”
沈溯微有些想笑,但忍住:“你在说什?”
徐千屿自知失言,赶忙在心里默背法诀。这法诀只是上次糊弄阮竹清时候用过次,时间久恐记岔,自然不奏效。
那笑明媚耀眼,沈溯微装作听不懂她说什,将目光转开。
这碗喝完,徐千屿也有些上头,端起壶复要斟酒,晃晃瓶,脑中嗡。
酒壶空。
她只饮三四杯,单靠她人,是不会这快喝空。
除非,方才倒给沈溯微三杯,确
徐千屿惊而抬头,便见沈溯微看着她碗道:“凉。”
徐千屿尝口,果然甜爽沁凉,端起整碗喝下去,十分解辣。她心中也有计较:看来也不是全然不能吃生冷,这其中还有余地。
她便将那果盘内白珑瓜、葡萄、山楂、杏儿样取几个,悉心摆在碗里,内斟甜酒,随后将碗推到沈溯微面前。
沈溯微见她眼含期待,便知道她得寸进尺,想叫他冻个水果甜酒冰碗,装作不解,给她推回去。
徐千屿不屈不挠,又给他推过来。
她怕自己又失态撒疯,那便丢人。
沈溯微拿起菜单,余光瞥见她将酒偷偷倒在桌下,没有揭破:“还想再吃什,再帮你点些。”
徐千屿面颊微红,领中燥热,此时拿手扇风,很想吃点凉解热:“牛乳雪冰。”
“生冷不可。”
“凭什?”
沈溯微拿空杯轻碰她酒杯,叮然作响,似是提醒:“喝。”
徐千屿端起酒杯,偷偷拿茶换酒,沈溯微暗中给她换回来。
徐千屿尝口,见又是甜酒,很是恼恨,差点将酒杯拍在桌上。但端起来,不想失面子,只好装作轻松,吃暗亏。她忽而想到个相似法诀,不知是不是对,便又站起来给沈溯微倒茶。
这次恐怕是真背错。
沈溯微看着茶,如她所愿换成酒,喝,又给她斟满桂花甜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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