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倾吐,她感觉委屈泻而出,心里好受多。尤其是说半天,似是而非,什也没有泄露,让她感觉底气未失,面子也保住。
她瞄师兄眼,却见沈溯微面色如常,从境中取出根糖葫芦递来。
徐千屿见那糖葫芦红艳艳,散着冷气,很是诱人,她接过来便咬口,方意识到不对。
这糖葫芦犹
“月亮就该挂在天上,为何要落下来呢?”
沈溯微仰视着她,二人目光似狭路相逢,徐千屿寸步不让,好似质问他,泪珠不住掉出来,似乎让他听出点别意味。
沈溯微望着她,静默地听。
徐千屿道:“若是落在这里,亦没话可说。但若是落在旁人那里,就会觉得不公平。”
沈溯微眼睫微颤,心中震动,他向通透,似乎在朦胧中全然会意,但又可能全然错解。
他虽没有拿走徐千屿镇魂锁,但此时却如芒在背,仿佛是他亲手将镇魂锁取走般。
“别写。”他忽然道。
徐千屿边哭边抄,全然没听清,叫他攥住手腕,将笔从手中抽出来。朦胧中又被抓着手腕在木凳上转半圈,面朝着他。
沈溯微撩摆蹲下,仰头看向她。
徐千屿有些难为情地将脸别开。前世每逢她哭时候,沈溯微便是这样静静看着她哭,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。
,唯红尘之色。
徐千屿望着他,气消大半,心想宗门内还有这样人物。
“内门弟子沈溯微,回来晚,扰你就寝。”沈溯微瞧她眼,大约他没有同这小孩子打过交道,也感到棘手,便停顿下,“徐千屿,收拾下东西,随进内门。”
……
徐千屿直觉得自己理所当然进内门。却没想过前世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事情,再想达成,竟是如此不易。
但有点他很确定:徐千屿在冲他锐进。剑君对进攻,对战意,总是极度敏锐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”沈溯微看着她轻道,“既是能落,也许原本就不是月亮。”
徐千屿擦着眼泪,慢慢平静下来。
前世今生,她和师兄关系就像走钢丝。她既想让他喜欢,又不想去讨他喜欢。因为沈溯微太清冷离尘,如面冰做镜子,稍有不慎,便倒映出自己丑态。
徐千屿希望自己姿态漂亮,永远不输。于是她带着种微妙敌意,似用磁石同极将他对准,相互斥开。
沈溯微见她眼睫上挂着水珠,心里又涌起阵潮湿幻痛,他裁下截衣袍给她擦泪。
“为什哭?”沈溯微道,“怎?”
徐千屿抽噎好会儿方别过头,不情愿道:“因为月亮落。”
沈溯微暗忖片刻,原本以为她说是大选规则不清,便道:“你可是觉得很不公平。”
徐千屿点点头,含泪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道:“是很不公平。”
徐千屿将抄好页放在旁,不信邪地心想,这次不成,便等下次内门大选,总有日她能进内门。
可是,她忽然想到,这次内门若是选旁人,该怎办?
如此想,心里便似戳破气球。
前世个陆呦,便使她如鲠在喉。可想而知,若有人先她步进入内门,做师兄师妹,会是怎样情景。
沈溯微立在旁边,见她写着写着抽泣起来,整个人僵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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