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那个纤细蛇影膨起,化成个四五岁孩童躺在地上,骨碌坐起来。他肤白唇红,头上生有小小角,深蓝色头发乱蓬蓬,揉着眼睛道:“饿。”
“活活!”虞楚和徐千屿拉着手欢呼声音将他吓得愣。
他圆溜溜金瞳扫过众人面庞,拧眉道:“你们谁啊?哪里来蛮人,擅闯家?”
眼珠转,看见立在旁孚菱纱,便爬起来躲在她背后:“纱姐姐。”
孚菱纱面色惨白,被他拉扯得晃:“你还记得,你是如何进入剑中吗?”
“死。”徐千屿想想,“可是总觉得,花凉雨能将无血缘师弟师妹当做亲人,便更不会这样对待血亲。其他人被封印影子,都是扭曲痛苦;这个小龙看起来却跟沉睡般平静。若她平素杀人是打个死结,说不定在此处,留个活结。”
虞楚立即向外掏法器,叮叮当当地凿剑:“那们想办法把它弄出来,说不定它就醒。”
云初原本不抱希望,但见两人开始尝试,也抱着拂尘并蹲下指点:“若是符术,还能以符来解;咒术可不能这样解,要解咒,要需要些有强大治愈力东西。”
徐千屿忽然想到什,从芥子金珠内掏出黑白两缕灯芯。
这是战船倾覆前混乱中,洛水元君抛给她。
虞楚道:“他为什会在剑中?”
云初:“若没猜错,妖域主人已经入魇。说不定他疯起来,将自己儿子封在剑中。”
徐千屿转着剑,令光从不同角度照在龙影上:“可若是孚绍做,怎没看到封印符?孚绍做纸人,纸人背后有符文;刚才们救出孚菱纱时,沙上也有符文。”
云初道:“徐师妹,你觉得呢?”
徐千屿说出自己猜测:“说不定这不是孚绍做,是花凉雨。”
“剑中?”小龙道,“只记
“这是,洛水琉璃灯灯芯!”云初兼药修,他知道洛水元君琉璃灯治愈力强悍之处,平时以琉璃灯照下,都可令为魔所伤地方复原,何况是整个使用。黑白二色不吸收其他情绪,最为纯净,治愈力也最强。
徐千屿:“花凉雨算是半妖入道,那花凉雨神通勉强也算是妖攻击,试试这个能不能唤醒它。”
云初阻住她手,提醒道:“此物珍贵,若是没用,可能就浪费。”他还是很难相信徐千屿能将保命用东西,用在素味平生人身上。
“没用就算。那不是还有缕黑色吗。”徐千屿使用奢侈之物,向毫不吝惜,当下将白色灯芯拈出,置于伏龙剑上。
众人屏住呼吸,看着团光落下。光芒似乎被剑身吸入,沿着剑身流转。白光中有什东西游出来,喝醉般,吧嗒滚落在地。
孚菱纱原本冷冷地听着众人说话,拿脚尖在地上碾着,此时却抬起下颌,“看”向徐千屿。
虞楚道:“可若是花凉雨,她为何要这样对自己儿子?”
“不知道。”徐千屿道,“但花凉雨有个神通,便是能在凝视他人时,将对方封进物品中。在战船上时,曾见她蜃物重现过这个神通,将两个弟子封在船壁上。”
她举起剑:“模样就跟这个很像,从外面看去,只有凝固影子。”
“可这听起来像杀人术,那几个弟子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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