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妄真走向寝殿。
真无趣到这个地步,好不容易入梦,还会梦见多年前……那个蠢物。
王座之上斜放着把白色剑。
是他杀她时候,从她身上拿走,他惯于从被他杀死人身上拿点战利品作为纪念。本来想找个地方抛掉,但不知为何,还是留下来。这留便是百年。
谢妄真打开那把剑,发现它仍旧很亮。都百年,剑身亮光仍然在出鞘瞬刺痛人眼。
沈溯微直接自他身边走过去,化为缕剑光消失。
扬起剑气如刮骨般,重重把他推得跌倒在地。
阮竹清捂着脸,好似被人用力抽巴掌,他神情低落,觉得沈溯微答得不错:人死百年,化作尘土,方等来祭奠。做给谁看?
他不配,他们不配。
*
头顶如云树冠向四面铺开,每片树叶窸窣作响。
他身着绣金纱袍,黑发丝不乱,有凛冽华贵之美,但剑上、发冠之上,皆挂着未散冰霜,如雪中珠玉。
丝缕剑气,混杂着杀意。
他瞳仁圆而漆黑,目视前方,分明没朝他们看,却让人觉得威压惊人。
还未反应,沈溯微冷不丁转剑尖,牌匾上挂着那些白绸,白花,还有阮竹清立徐千屿衣冠冢,全部被股巨大力量拽挂下来,砸到地上,瞬间燃成灰烬。
前祭酒。
有人道:“当年师姐枉死,有们错,希望为时不晚。”
阮竹清道:“愿重去魔界,以之命换谢妄真之命。”
“不行啊,阮师兄,你经脉……”
“即便不能使用灵力,还有大把宝剑和法器,最不缺可就是灵石。”
阴魂不散。
他张开手掌,用魔气腐蚀它,毁坏它,遮蔽它亮光。败雪本就是妖王剑,亦正亦邪,它无惧魔气,反在过程中慢慢地吸收丝缕魔气。
看到败雪上渐渐缠绕魔气,他竟然感受到快意。
谢妄真抱着剑,痛快地仰坐在王座上。将脸贴着剑鞘,蹭蹭。
与其说是毁坏快意,倒不如说是
魔宫。
谢妄真睁开眼,披衣而起,唇角勾起,双眼睛黑得发亮。
他觉得自己多半有病。
陆呦抛下她师门投入他怀抱,他亦成为魔王,多年夙愿全部实现,大婚在即,可他却感到空虚和无趣。
他不知这种感觉为何而来。正是不知道为什会无趣,才令他困顿,,bao戾,想要杀人。
众人在腾起火海中心惊不已。
沈溯微表情很冷淡:“这些东西撤,不要再立。”
但那碰撞响声分明泄露极端浓烈情绪。
传言沈溯微讨厌背叛,这多年,仍然没有谅解她?就连私下祭奠都不许。
然而阮竹清却在他神情中,看出丝轻蔑和嘲讽。他不禁起身道:“沈师兄,请你让为千屿……”
“可是道君已经下令划出魔国。”
阮竹清笑笑,微微下垂眼中似枯井燃着火:“那是道君想法,们却也有们打算,不然事事忍着,枉来人世遭。”
“就是,那两人暗通款曲,背叛师门,如此欺辱同门。们如何忍得下这口气,就算是死也要杀魔王和魔后!”
只听“当当”几声脆响,杯子掀翻,烈酒泼出。几人心惊肉跳,皆被这种威压所摄:“道君……”
沈溯微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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