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母亲这番自夸,向人前温婉廉苪兰却不以为然地轻飘廉楚氏眼。
廉楚氏没有注意到女儿这意味深长眼,犹自说道:“如今是看着她这独子行舟性情好,并非他父亲那等浪荡样子,才准你嫁过来。哪知道,行舟那孩子竟然在灵泉镇不声不响地安置宅子养外室!这……岂不是也随逝去老王爷?若不早早防范,吃亏可就是你!”
廉苪兰任着怜香替她拆卸着发簪,柔柔地道:“母亲,女儿同你说过多少次,做事不可太露骨。今日你听表哥话头,分明是察觉父亲小厮书墨察看灵泉镇外宅事情。你若再急切地往他那塞人,岂不是明晃晃地要安插眼线?依着表哥性子,岂容这个?”
廉楚氏知道女儿说在理,可是又不甘心道:“那就任着他养外室?到时候们廉家脸面该往何处放?”
廉苪兰却气定神闲道:“书墨不是施银子打听到吗?说那小妇乃是当初被土匪劫掠商妇,不知怎得
狐媚路数……
这时,崔行舟却开口道:“经常在军营走动,带着侍女实在是不方便,身边小厮也算尽心,姨妈不必为多虑。”
听到王爷婉拒,廉楚氏却不松口:“怜香并非那些养在大宅里娇惯成主子下人,王爷放心使唤就是,日后你与苪兰成亲,她也服侍得有章法,正好帮衬着苪兰,悉心照顾你起居不是?”
楚太妃耳根子软,如是听着,深觉有道理,于是便也劝慰儿子:“既然是你姨妈片好心,且答应吧。”
可是崔行舟不像想松口样子,只端起旁茶盏,轻轻磨着茶盖,看似不经意地岔开话题说:“前些日子,手下兵卒跟说,看见姨父廉大人小厮在灵泉镇,想来是去选买瓷器,不知可买到称心?要不要代为选买几样?”
廉楚氏微微愣,正待开口扯回话茬时,廉苪兰却柔柔开口道:“母亲你多虑,就算表哥要选侍女,府里灵巧周到尽是,她们都是在太妃亲自教出来,做派与细心岂是怜香这种毛躁能比?”
说着,她又柔柔说起昨日陪太妃去寺庙吃斋事情,说到逗笑地方,惹得太妃楚氏乐得笑不拢嘴。至于送丫鬟话头,就这打岔过去。
待得崔行舟起身,与母亲告辞回转书斋。廉楚氏便也带着女儿告辞,回廉苪兰客居院落。
待入内室,四周无闲杂旁人时,廉楚氏顿时气急上脸,瞪眼对女儿说道:“不是早就说定,先将怜香送到行舟身边,也好知道那边是何情形,好不容易说得姐姐松口,你怎以后又拦住?”
这越说这急火越往心里攻,廉楚氏不由得满怀忧虑地对女儿继续道:“老天爷啊,这真是子承父业,王府荒唐事不断!当初就是知道那老王爷崔榭花心成性,才硬撑着不嫁,熬得父母没有法子,让跟姐姐换婚书,让她易嫁给崔榭,而让嫁给你父亲。你看看你大姨母,若不是有娘家维护,老早就被那些个狐媚扯着吃,哪里有现在太妃安逸日子?她当初那些个糟心事,可比不得们家府宅清静,日子过得舒心……你若不长点心眼,小心重蹈你姨母覆辙,到时候,你父亲那不上不下官职,可没法帮衬着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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