眠棠正替他宽衣,听这话,先是红红脸,然后羞怯地说道:“街上尹妈妈她们总是问们崔府什时候添丁呢……妈妈们说,铜银类,本性属阴,若是想朝怀胎,当避忌着点……想着,夫君年岁不小,也该膝下添子,便想着好好休息下,调理调理身子……”
这话越说到后面,声音越小。她说话虽然都是正理,可原不该由自己嘴里说出。可让人恼是,她婆婆早逝,家里并无催着添丁老人,少不得要她顶着红布样脸儿,自己说出来……
天啊,夫君会不会误以为她是床榻寂寞,迫着他解
想到这里,再看向眠棠,便想起她当初在江里奄奄息飘浮样子……再精明更干又有何用,遇人不淑她就是那样被人利用殆尽,像抛甩垃圾般扔在江中……
眠棠比量完衣服,抬头就看见夫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,只是那目光透着冷峻,竟是说不出冷漠疏离。
她忍不住迟疑,复又抬手看看自己衣衫,后知后觉地发现,那两只衣袖子竟然长短。
“啊呀!”她羞愧难当地叫出来。怪不得夫君这看她,怎这衣袖子又出错?
“夫君,你会不会嫌弃手脚太笨?”她不再抬头看他,只懊丧地将手里衣服扔回到破箩筐里。
之情呢?
就算她起初是良家妇女,可是被那等儒雅公子俘虏去做妻妾,是不是也生出几分真情不然话,她怎会心甘情愿地替他管账?
不过想到后来,这女子胆大包天卷那反贼银子,崔行舟心里倒是略微原谅眠棠。
最起码,她知道迷途知返,不该与那些反贼流寇为伍。
只是那大把银子,她怎敢?他和她做这久假夫妻,倒是能感觉到她为人,虽然爱财,但绝非贪利忘义之辈。再则说,她个弱女子怎贪墨那大笔钱?
而崔行舟此时也从沉思当中拨转心神出来,看着她羞愤得要钻地样子,觉得倒是有些好笑,温和地道:“你拨打算盘不是很灵吗?针线活计笨些,才显得周全,不然天下灵巧全归你,其他姑娘可怎活?”
这话便如豆粒烛光,下子将眠棠晦暗脸儿点亮,她目光炯炯看着夫君,心里爱意更胜,觉得夫君就算夸人,也是含而不露,让人觉得特别顺耳好听。
不过夫君既然弃学棋心思也好,以后铺子里总归是要他来管。
“夫君,既然你觉得算盘打得还行,那明日便教你打算盘可好?而且铺子里账本看得头痛,若是你来接管,就再好不过。”
崔行舟没想到她会转到这里来,不由微微蹙眉,迟疑道:“铺子上事情,你管就好。”
而且先前从来没有人寻过她,直到那个子瑜发现她还活着,才有人寻上门来。
想到那个匪徒说起那个叫“芸娘”女人,崔行舟冷哼声。
贼子就是贼子,居然有任枕边人管账习惯,想来是眠棠失宠,新欢上位,那账本子就转入新压寨夫人手里。
也不知是新欢勾结什人贪墨银子,便股脑地栽赃给柳眠棠这个下堂弃妇。
类似这般勾心斗角毒辣妇人,他父王宅子里乌泱泱皆是。崔行舟从小见惯她们肮脏手段,略想想,便推敲出大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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