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轮到姑娘家时,房间便显得局促些。幸好二舅舅陆慕大姑娘陆青荷前年嫁,空余出个闺房,正好给眠棠住。
服侍她两个小丫头芳歇和碧草,这两日被罚跪得膝盖都肿。端洗澡水时,都走路迟缓。
亏得小姐回来及时,不然依着那个吹胡子瞪眼陆老爷意思,她俩就要被捆发卖。眠棠看着两个被吓得胆战心惊小丫鬟,也是好顿安慰,只说自己外祖父乃是嘴硬心软人,最好相处,让她俩以后看见陆老太爷莫要害怕。
芳歇还好,这两天吃足教训,心悸之下,将李妈妈曾经教功课全捡拾起来,只不声不响地做事。
而碧草天生话多,倒是跟眠棠五十地讲她们回
以成眠。可现在你也大,有些道理,就算忘教训,也该懂。”
看着低头不语眠棠,老太爷长叹声道:“你且记得,那些个被逼上梁山,口口声声说是无奈,哪个骨子里是安分?与其说是被逼,倒不如说是他们自己作出来。落草为寇,就是为不劳而获;寻求招安,就是坐在白骨堆上换得富贵荣华。这样人都不值得交。外祖父年轻时,为让全家好过些,走南闯北赚钱。可现在回想起来,赚得那多钱有什用?两个儿子,都没教好。又因为赚些臭钱,便想让你母亲显贵些,结果被你父亲好样子蒙骗,让她嫁错人……你父亲背着,私自给你定亲,又累得你差点陷入无望姻缘里。如今到你们这辈上,只求你们都脚踏实地,过好自己日子,莫要想着重振什镖局威名吗,那些个都是爷们儿事情,用不着你!”
说到这,他像眠棠小时候那样,牵着她手,来到书架子前,翻开处暗格,从里面取出还几个油纸包。
打开看,里面竟然都是码放整齐银票子。
眠棠惊讶地看看外祖父。他和颜悦色道:“这些个,是给你们几个小丫头准备嫁妆。女儿家跟小子们不同,若是没有体面嫁妆,以后如何在夫家抬头?所以家里钱银再紧张,都没有动过。这个最大,是给你备下。以前那些事,忘就忘,吩咐家里人,谁也不许提你以前事情。过几日,会托个好媒婆,为你物色婆家,不求什大富大贵,但是定要人品端良,知道疼人。你嫁得好,这辈子也就没有什遗憾……”
眠棠看着那最大油纸包,里面嫁妆赫然是其他三倍。她眼眶湿润。
方才外祖父说她是外人,是客时候,她真有些心内不畅,觉得外祖父说话太伤人。可如今看着外祖父用心,她才知道,外祖父对她疼爱远超过他孙女们。
她没有说话,只将脸儿埋在外祖父膝头,终于放开所有顾虑,闷闷地将这些日子来委屈苦楚,化作眼泪,尽情宣泄出来。
陆武摸着她头,感觉着膝头被泪水打湿温热,心里有块大石落地——他小绵糖,终于回到他身边。
陆家在西州这处宅子,是老太爷年轻时候置办。后来神威镖局生意好时,陆老爷另买豪宅搬离。如今豪宅变卖,陆家人又回到西州落脚。这里虽然没有后来宅子大,但是也算乡绅里体面,足够上下几代同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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