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快速地将方才脑子里记下几本帐写出来,也不跟太妃说话,只冲着那位说不会用错账房道:“王爷在多年前响应太皇奉行节俭风气,曾经将王府人事调整,剔掉王府里大半仆人,当年开支是三百万两。之后几年都是在这个数目上浮动。可是到近几年,这数目却是逐年攀升,尤其是今年,王爷不在府里,却已经达到将近六百万两。这几年民生稳定,江南米面物价并无太大浮动,也想向先生讨教下这钱数大增缘由。”
也许是被眠棠方才行云流水般算盘奇技震撼,众人时都没有回转过神儿来,听眠棠这说,账房也不及反应过来,只结巴道:“这几年里,操办几次太妃寿宴,还有其他事务每年不同,都是要费银子……”
说实
太妃饮着茶说:“王府里除内院,还有外院,庄园和别院,哪样不得用钱?不算侍卫,里里外外也是好几百号子人,你以为是般府宅子,百两能花两三年吗?”
旁负责核账账房也笑着道:“太妃说得在理,这些账目都是太妃月月过目,岂会有错?”
眠棠笑笑:“今日既然要学,干脆学得彻底些,不知可否看看王府以前老账,看看能不能学出些门道?”
她提出也并非什过分要求,太妃自然下人去点库拿往年旧账。
等到旧账拿来,厚厚摞子,都按照年份码放。
楚太妃没想到这位县主回答得这般老实,不由得看她眼,绷着脸道:“你这是要夸你进步得大吗?”
眠棠看似不好意思地抿抿嘴,冲着太妃笑。
楚太妃懒得再说她字迹,又考问些宴会上流程,结果眠棠说得有条有理,很是周到。
看那样子,倒像操持过大事情般。
楚太妃原本是立意要给她些下马威。廉楚氏说,这等出身低贱女人,最会看人下菜碟子,欺软怕硬得很。
眠棠走过去瞧瞧,伸手抽几本出来。
账房以为她要拢账,便伸手准备接。
可是眠棠也不说话,干脆伸手操起他面前算盘,放到自己面前,单手快速拨打,时间厅堂里只听扫嘈切叮当算盘声音。
她拢账方式跟人不同,也不看珠盘,只手拨打算盘,手点着账目快速下滑,然后翻页,那等子潇洒利落劲儿只看呆太妃和干侍奉下人。
没刻功夫,几大本厚厚账本都被眠棠梳理完。
她知道自己性子绵软,可不想给个勾搭儿子狐媚女人欺负到头上,做婆婆立下威严,也叫柳眠棠知道分寸,免得日后她仗着儿子娇宠分不清上下。
可是现在跟柳眠棠单独相处时,发现这女子言语得宜,并非那等子谄媚话多人,态度也是不卑不亢,似乎并没怕被未来婆婆刁难忐忑感。
她样子长得好,笑起来眼睛都漾着柔光。不光男子会赏美色,就是女子遇到这样艳姝,也会情不自禁被美人颦笑陶醉。
楚太妃暗地里竖立尖刺少旗鼓相当对手,自然也就缓和许多,接下来便让她看账。
眠棠初时也不过走走过场,看得并不怎精心,可是翻几页后,又开始往前翻翻,便微皱柳眉,迟疑得问:“太妃,为何府里日常用度开支这般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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