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眠棠心却不能放松。她倒是怕宾客知晓她家世,只是如果真是兄长出现在此处,肯定是受别有用心之人唆使,来此处立意让淮阳王丢人现眼。
可以想象,当个刚刚流配回来,虱子都没有抓干净人,大大咧咧地立在王府门前喊着“妹夫开门”,该是何等轰动。
也得亏着贺珍有眼色,而忠义兄弟也恰好跟着她同进城。
自己身份。
这时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李妈妈开口道:“王妃,何必您亲自去,不管那人是不是柳公子,今日都不宜迎他入府。不过是再多等上夜,可以派人去县衙过话,叫他们好酒好肉地先招待那位公子便是。”
眠棠听得挑眉:“李妈妈,你在县衙里有熟人?”
李妈妈不好意思笑:“小儿今天考中,得王爷提拔,做眞州外城兆县县丞,既然他们是城外被抓,大抵是在小儿子官邸里。”
本朝民风开放,不似前朝禁止家奴子科考,除“工商”与罪犯不得入仕外,其他别无禁忌。
所以许多王府高门家生子,若有真才实学者,反而比那些清白人家子弟多晋升捷径。看来李妈妈儿子便是如此。
眠棠听得唬跳:“你原来已经是县丞高堂,却每日支使着你端茶倒水……”
李妈妈挥挥手道:“王妃您可别拿婆子打趣儿,要不岂不是失身份,那儿子将来就算做相,那也是王府里家生子!是王爷奴才,更何况是老妈子?能跟您端茶倒水,这是婆子几世修来福分!”
眠棠已经久久未曾见过李妈妈跟自己黑脸,如今这位嬷嬷谦和得如同春日暖风,眼角眉梢都是笑。也难怪她老能驰骋王府多年,果然是老人精个,上下态度拿捏,外带自自然然拍马捧屁功夫,够她身边两个笨丫头学辈子呢!
不过既然兆县县丞是自己人,那切就都好说。李妈妈得眠棠吩咐便转身而去,自然能将这场变故处置妥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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