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在臊脸,还是在给指路?既不能像包青天那般铡们府上陈世美,更没胆子像桂英那般自断,死后变鬼去索命,看这些个,有什用?”
眠棠倒是看得入迷,在桂英愤恨独白中,正忍不住擦拭眼泪,听崔芙这般说她,便红着眼圈,带着鼻音道:“姐姐又不是贫贱秦香莲,更不是歌妓焦桂英,堂堂淮阳王府嫡女,怎不能活?寻什告官作死路数?姐姐你若真学,岂不是要笑死个人?”
这几日里,崔芙直处于自怜自爱情绪里,化解不开。可是如今看大半天负心男人,心里悲愤反而有些化解开来,再听眠棠不着调调侃,当下心里也是有些敞亮。
可不是!
她又不是离郭家,就身无片瓦遮神贫贱女子,何必跟戏台子上那些花旦般,整日躲在人后哭哭啼啼?
不过崔芙下马车时,却已经拭干眼泪,不想让柳眠棠看出什破绽来。
只可惜匆匆抹上脂粉没有推开,实在是有些掩耳盗铃。
眠棠只假装没看出来,热情地招呼着锦儿先来吃点心。
锦儿很喜欢这个美得如夏花般明艳舅妈,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吃着枣泥糕,还趁母亲不注意,附在眠棠耳旁,偷偷地告诉她,娘亲方才在马车上哭。
眠棠摸着锦儿小胖脸,微笑着道:“你娘是太想你舅舅,如今来就好,你也要乖,莫惹你娘生气。”
如今,崔芙跟眠棠倒是有许多话题,这入门亲戚就在于走动。
离眞州,眠棠这个做弟妹便看着比别府里夫人们来得亲切。崔芙也是看出眠棠性情,爽利大气,相处着点都不累,言语也和善很多,越发像家人。
就好比她初入门时,明眼人都看出她哭。可是眠棠却连问都不问。但是转天便在王府里支戏台子,请名角入王府唱堂会。
崔芙提不起精神点戏,就让眠棠做主,于是场场都是类似于“刀铡陈世美”,“王魁负桂英”类折子戏。
虽然那戏结尾看起来真是大快人心,心情透爽,但看多崔芙也看出门道,便瞪起柳眠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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