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行舟敛目深沉地看着她:“既然甜,为何当初想着要跟和离?莫非给自己备后手,有人接应?”
就算不看那纸条,柳眠棠也从淮阳王话里猜出几分。大约是那刘淯误会她跟淮阳王过不下去,便要接她走吧。
眠棠想到这,抱住崔行舟只胳膊摇晃道:“哪也不去,就在你身边赖着。再说真要走,何须别人接应?只让仰山弟兄们给安排好,半夜翻墙上马车就是……”
她说到这,却发现崔行舟脸更黑些。
这小娘皮!还真跟刘淯想到处去!
眠棠不好不接,不然那太监推搡反而更惹人注意。可她并不打算看,就算不展开,都能猜出皇帝写什陈辞滥调。
所以趁着回后院更衣机会,眠棠想将那纸条扯。
没想到就在这时,只大手斜刺里伸过来,长指夹,便将那纸条给夹走。
眠棠没想到有人会悄无声息地挨近自己,吓跳,直觉就想上胳膊肘顶开来者。
可回头看,却是位生得俊帅却黑着脸王爷。
时间,刘淯心内流转都是难以言表懊悔和怜惜。
不过眠棠可不知他心里想这些。虽然得到干人等赞誉,但柳眠棠并没有飘摇得找不着北。
孕期里,她记性大不如以前,昨晚抓着崔行舟苦练半宿才练好。所以方才也是跟击鼓作弊,让他第个传给自己。不然话再轮转几圈,脑子里词又要忘得七七八八。
当咏诵首小诗后,眠棠自可急流勇退,借口说话太多有损胎气,寻个安静角落休息去。
剩下时间里,姐姐崔芙担起大纲,替她主持诗社。
如果细算起来,这位子瑜公子也算仰山弟兄,也眼巴巴地驾着马车在王府墙外等着她呢!
时间,淮阳王俊脸更臭。
他今日有要紧公务,便先去城外军营巡视去。哪知道耽误小半天功夫,
崔行舟不动声色地打开字条,看着上面龙飞凤舞行字。
“闻卿饱受苦楚,今日观你强颜欢笑,吾心苦之亦然。惟愿助卿脱离苦海,今夜吾会派马车在王府后门,卿可随之离开。”
既然崔行舟看,柳眠棠伸着脖子也要看。可是崔行舟两只胳膊举得高高,她压根看不到,这心里也是气急,只跟板着脸崔行舟道:“他无论写什都是胡说八道!可没有撩拨他……”
崔行舟冷哼声,将那纸条撕得粉碎,扔到旁水潭里,然后问眠棠:“你在身边受苦?”
眠棠眨巴眼睛,心里将刘淯骂到祖宗十八代,然后道:“怎会苦?每日都甜得不得!”
原本今日也该是崔芙担主角,毕竟眠棠希望就此为姐姐打开新姻缘之路。
可惜原本好好诗社,现在竟然略微走样。在眠棠心里颇有重量姐夫人选——李光才大人迟迟没有露面。
除寥寥几个尚未娶妻才俊外,大部分都是来看她柳眠棠笑话。再加上那位放着西郊兔子不猎,却偏来小西园凑热闹皇帝,眠棠时都有些心虚,生怕崔行舟来此,到时候她就有些解释不清。
这建成诗社真是她给姐姐选夫婿之用,不是给自己和离造势啊!
偏偏刘淯却不肯放过她,只让身边大太监寻机会,给眠棠递送纸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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