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听她这般调皮,崔行舟眉目倒是松懈下来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他大可不必对刘淯话太过上心。
刘淯当初若不是伤透眠棠心,她怎会出走仰山遇险,这说明那病痨鬼命里实在是没有这个福气。
不过他跟眠棠可大不相同,相识以后,乃是互相慢慢交心,共患难数载,如今她还怀着他孩儿,实在不必太多担心那个……
这般自开解之后,崔行舟心自是放松下来,只搂着娇妻,起看着窗外明月星稀。
京城日子,照比眞州时,要热闹繁忙许多,所以日子也分外不禁过,当秋日过后,隆隆白雪再次降临大地时,眠棠肚子已经气吹般大。
“怎?”她摸上他脸颊问道。
崔行舟随手将书合上甩到旁,突然开口问她:“你若是恢复记忆,可会后悔嫁给?”
他问得认真,眠棠自然也要认真想过才回答。
她想想,老实回答道:“不知道……”
在仰山上那段过往,她全然记不起来,自然不知道有那几年黑暗记忆她会有什样想法。
却是目光暗沉下。他不会告诉眠棠,今日在围场林中,刘淯其实是与他大吵架。
崔行舟觉得手下败将要宣泄下郁闷情绪,也是可以理解,所以也是任着刘淯私下大吼顿。
可是刘淯句话,却有些插他肺门子。
“你现在不过是眠棠失忆彷徨无依下选择,你以为她那般女子,若是恢复记忆,肯蜷曲在你这个宿敌院落里?”
这句话,好巧不巧,也正是崔行舟心结所在。
崔行舟不让她再出府交际,只在王府里静养着。
幸好府里有崔芙和锦儿作伴,倒也不算太孤单。
只是崔芙这几日心情不甚大好。那庆国公府最近几次派人来接锦儿,借口着庆国公夫人思念孙儿。
当初两家和离时说好,锦儿只是寄养在淮阳王府,郭家老人想念
这番老实话出口,崔行舟脸都黑半,只阴沉沉看着柳眠棠不说话。
可是柳眠棠却揽着他腰道:“干嘛这般臭着脸?连赵泉那样神医都治不好,也许辈子都想不起来,再说如今怀你孩儿,还能立刻翻脸走人不成?”
崔行舟也揽住她,沉默会道:“你若是恢复记忆,也要放聪明些,若是敢生出离开心思,你看能不能放过你!”
眠棠在他怀里吐舌头,勒住嗓子道:“是,是,不过是你手下败将而已,自然是要识时务些……”
她怪声怪气地说着嘲讽人话,是崔行舟最近总爱挂在嘴边口头禅。现在她拿来堵崔行舟嘴,着实该打屁股。
他也不知道,当柳眠棠恢复陆文记忆后,会不会后悔嫁给昔日对手。毕竟淮阳王与陆文之间你死活熬斗,并无什甜蜜可言。
眠棠正在整理今日诗社手稿。姐姐崔芙已经替她选择其中佳品,只等她过目再收录成册。
眠棠哪懂这些,只走马观花地看遍,然后很有自知之明地将自己那两首诗挑出来。
毕竟个是抄袭之作,个是狗屁不通骂人之词,哪能登大雅之堂?
待整理完毕,抬头却见崔行舟久久不曾翻书页,她好奇地贴过去看,就发现他在走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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