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她知他门楣太低,终究不能在起。想清楚之后,便刻意回避着不跟他再相见,只接受父亲安排嫁入庆国公府,开始循规蹈矩,冷暖自知日子。
而今,崔芙午夜梦回时也总在想,若她是柳眠棠那般性情,可会在郭家忍耐这久?当初又会不会错过那般痴情良人?
这
儿子儿媳妇都是有大能耐,楚太妃娇柔性子又能如何?而且当初王府遭难时,若是没有柳眠棠审时度势力张罗,便要遭受灭顶之灾,楚太妃虽然恼着柳眠棠居然这般出身,可也没法说些什。
可是妹妹廉楚氏曾经说过句话,却忍不住浮上心头——“她既然为匪,当初淮阳府遭难,说不定乃是她设下计谋,只装成解救王府英雄,好博得姐姐你欢心呢……”
楚太妃嘴张又张,到底忍住没说。不管怎样,柳眠棠都怀着崔家骨肉呢,这个关节,她没法说出心内疑虑。
不过私下里,她倒是跟女儿崔芙嘟囔嘴。
崔芙没好气地问母亲这怪话是不是从廉姨妈嘴里听来?
王府里有婆婆坐镇,便又是另外番景象。
虽然先前怀孕生子事情都有李妈妈张罗,但太妃到后,又是细细询问番。
因为淮阳王甚得隆宠,赏赐下不少东西。而石皇后出月子后,为便是对淮阳王妃亲厚,竟然还亲自到王府探视趟。
楚太妃看着石皇后与眠棠亲切相谈样子,似乎除君臣之谊外,私情也甚好样子,不由得心里宽,
这眠棠在京城里境遇,看来并不像眞州乡野里传得那般不堪。
“母亲,您还真当人家扒着要嫁入王府啊?竟然摆出这大阵仗讨你欢心?要知道当初为求娶她,你弟弟是从西北路追撵到西州,就差上门抢亲,那人家还差点不乐意呢!”
崔芙这些日子总是参加诗社,倒是没少跟李大人见面,在诗社里同坐饮茶时,李大人也是将当年王爷求娶王妃事情,与她闲聊笑谈番。
楚太妃也是头次听,只半张着嘴,有些傻眼向清冷高傲儿子竟然这般低三下四过。
说到这里,崔芙叹口气道,“有时候,还挺羡慕她,当初因为不满父亲给定婚事,便半路落跑去仰山,虽是为贼,倒也不曾委屈自己……”
说到这,崔芙便没有再说下去。她人生跟弟妹真是截然相反,辈子循规蹈矩。年少时,她也曾经有过心动感觉,杏花荫下,年轻才子与她赠诗传情,指尖相碰间,是情窦初开甜蜜。
不过私下里,楚太妃也唤崔行舟细问柳眠棠曾经为匪事情。
淮阳王回答得甚是干脆:“她是曾为匪。”
楚太妃倒吸口气冷气,还没等下口气松缓出来,淮阳王又道:“若是普通女子,怕是撑不起王府摊子事情,她有勇有谋,甚是能替儿子分忧。母亲真是好福份,有这能干儿媳妇!”
楚太妃伸手点着崔行舟道:“是上辈子造孽,好大罪孽,才生出你这个气人逆子!这大事情,竟也瞒着……她……可真改好?”
崔行舟挑眉道:“原也是年纪小,被人带偏才行差走错。如今跟着,自然能学好,母亲以后莫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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