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氏这话,看上去是临终托孤,可话里话外去也透着对苏家未来夫人不信任,生怕她谋财害自己儿女,这才说出全捐出去荒唐话来。
人死为大,胡氏摆出这样阵仗,苏大爷不能反驳,再说苏家早就缓过气来,财大气粗得很,他哪里会惦记妻子那点子嫁妆?所以苏大爷便全都依从胡氏,将亡妻嫁妆尽数给她儿女。
翻修院子地面这点钱,对于苏落云来说,还真不算难事。
不过听老三话,苏鸿蒙还是不认同地皱皱眉。
苏落云是从小便特立独行姑娘,十二岁时带着田妈妈去田庄,将胡氏留给她佃户账本子尽数收归回来,钱银全都攥在自己手里。
苏鸿蒙听丁氏这话,觉得在理,已经松弛下来面皮再次紧绷,冷冷道:“回到老家也不省心!”
走进老宅子里时,苏鸿蒙发现院子里石板似乎新近重新铺垫过,都是见方小石板,石板之间缝隙里还垫凸起小卵石,踩上去并不舒缓平滑。
旁彩笺膈到脚,不禁小声嚷道:“前些年们来祭祖,院子里不是上好青石吗?怎换这个?”
管事赔笑道:“是大小姐让换,她久不走动,铺上卵石走上去正好活动足下穴脉……”
二少爷苏锦官闻言,撇嘴冲着苏归雁笑道:“们几个小里,就大姐手头阔绰,替你握着亡母钱银,就连翻动老宅瓦石都不必挪用公中……回头你劝劝大姐,那钱银也有部分是大妈留给你,她全折腾光,算哪门子事?”
当时他觉得小姑娘早早接管钱财田产不是什好事,为此还语重心长地训教落云。
可那孩子却拿亡母遗言来赌她嘴,只说这是胡氏留给她们姐弟,怎花用不需得父亲操劳。
如此不受教顽劣女儿,苏鸿蒙岂能忍?当场叫苏家长辈,直言胡氏嫁妆虽然不用他管,可若这儿女教育也不需得他管,那说开,让苏落云领着她弟弟自去过活,以后也不必顶着苏家子孙名头。
当时外祖家生意渐渐走下坡路,她不能带着弟弟投奔外祖胡家。
就算以后姐弟自立门户,苏归雁以后从商还好,若走仕途便无望
他嘴里“大妈”便是早亡胡氏,胡氏乃苏州香料商人胡家长女,胡家香料生意以前也风光过阵,当初对于胡氏嫁妆也不吝啬。
只不过苏家曾有周转不开时候,胡氏带来嫁妆垫进去半。
后来胡氏临终前,便将自己剩余那点嫁妆尽数给年幼对儿女,还特意请官府文书为证,邀苏家长辈和娘家人来点数银票田地,直言自己走后,只剩下幼女和尚在襁褓里儿子,这些嫁妆便是他俩以后在苏家安立依靠,这些钱谁也不许挪动,只由自己陪嫁妈妈田氏帮着儿女代管。
那些良田都租给相熟佃农,每年旱涝保收,虽然钱银不算丰厚,但也足够维持日常穿用。若是她这对儿女遭逢不测,那便请两家长辈做主,将这些钱银田产尽数捐给庙庵充作香火钱,也算是为她这苦命儿女积攒下辈子阴德。
当时这话让苏鸿蒙困窘尴尬极。外人不知,当时他已经跟丁氏有首尾,也正是这点让胡氏伤心欲绝,病体缠身,突然就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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