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,老冯不好找借口转入调香房里,只能等着大姑娘拿出成品。
等小坛香膏调出,老冯带着几个调香师傅围着小瓷坛辨色嗅闻,研究番后,虽然猜出几样香料,还是不确定大姑娘究竟用什法子,竟然将梨香与花香融合得这般巧妙。
毕竟蒸制香料不同手法会大大影响其味道,这法子有时候隔着窗纸,就是捅不破。
等苏鸿蒙听老冯回禀,气得将玉嘴水烟袋往珐琅痰盂上狠狠敲几下:“这多鬼心眼!到底像谁?”
早亡胡氏可不敢这藏私?当初她调配五个香料方子都是五十地誊抄给他。怎这个死丫头眼瞎之后,倒像又开几处鬼心眼?
盲女,只怕做个侍妾都不配……
庆阳后来也知道猫儿传信事情,他不知苏落云曾经跟世子同渡船,却觉得那信里话有道理,扰民事小,先宗帝祭日在即,世子确不该继续宴请宾客。
可是韩临风却用长指轻轻击打桌面道:“府里院子有些小,不够尽兴。听闻京城外燕尾湖新开酒楼,筑有歌舞高台,你去包酒楼,再邀些京城花楼歌姬,要在那宴请几位重金请来蹴鞠高手。”
庆阳瞪眼听着,觉得世子这般实在是荒诞,先宗帝祭日临近,怎可如此行事?
可他也知自己小主公其实是个心思深沉人,他这般做,必定有他心思。
丁氏在旁伺候着老爷茶水,柔声宽慰:“看落云现在将钱银看得甚重,你先前说年底再给她分红利,可她等不及,总是派田妈妈来要银子。也是,管事看过她院子,需要修缮地方太多。可是彩笺要出嫁,老爷你官场最近应酬也多,家里都是用钱地方。前些日子,跟她说时周转不开,暂时拿不出修屋钱,让她等等。可她似乎不高兴,又要疑心故意刻薄她……要不,老爷再多分些利给她?”
于是庆阳劝阻无用后,叹口气,便下去行事。
再说苏落云自从那日后,真没有再听到恼人丝竹声。她终于可以睡个整觉。
看来先帝爷魂灵保佑,总算压制住他那个浑蛋孙辈,不再敢放肆地通宵宴饮。
她晚上休息得好,白日调香差事也做得得心应手。只是每次调香时,店铺里老冯如同腐肉上苍蝇,怎都轰撵不走。
落云知道,这老冯定是得父亲吩咐,想要从自己手里弄来调香秘方子。她也不必扮作冷脸撵人,只借口铺子里闷热,让丫鬟脱她外衫,只穿薄衫调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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