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落云心里动,舅舅确去过北地,甚至在散家财之后,投靠在曹盛麾下支义军里,跟铁弗人打足足年游击。
若不是后来母亲病故,当时年轻气盛舅舅还不会回来,说不定就要白骨倾撒北地,死在那里都无人知。
不过这样荒诞隐秘往事,除胡家人知道,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起过,毕竟这也不是什能见光事情,不好宣扬,为何韩临风却知道?
是,他也跟那曹盛有勾结,难道听说过舅舅事儿?
苏落云时心念流转,只含糊道:“那时还小,怎知大人事……”
可此时她在陌生世子府上,身边正是那位深不可测男人。她既无心动筷,也不想人前出丑,有些如坐针毡。
不过韩临风却开口道:“摆宴时,府里管事请香草姑娘代为摆桌,餐盘摆放都随贵府习惯,小姐左手边是切成块东坡肉,用筷子戳夹即可。右手边是紫苏煎蛋,盘边有方便舀起汤匙……至于远些,可以让侍女帮你布菜。”
苏落云试探伸出筷子,果真如此。
巧,这两道菜还都是她爱吃。
主人心思周到如此,落云再没推诿借口,期间世子频频帮她夹菜。
研究。落云连忙点点头说:“世子喜欢便好。不知弟弟现在何处?”
听她问,韩临风却不急不缓道:“说起来是在下做事不周瑾,当初非要让小姐收下乳香珠,才惹得官司上身。若要陪酒道歉,该是在下赔礼才是。听苏公子说,你们已经选新屋,马上就要搬走,是吗?”
苏落云点头称是,又是补充道:“民女现在住屋子有些破漏,想着修缮投钱有些不划算,如今也赚些钱,便想着先租个能住……”
韩临风不动声色,缓缓道:“哦,若是如此,更要好好款待下邻居,就当为你践行……正好令弟考学在即,在下原也该为他摆宴,预祝他金榜题名。择日不如撞,请小姐与归雁兄同留下来共饮杯吧。”
论起这酒也是有名堂。
韩临风笑
盛情难却,她也伸筷默默吃几口,然后静听弟弟和邵先生热络聊天。
就在这时,身边檀木根香袭来,那位贵人似乎挪位置坐得离自己更近些,又在探身为自己夹菜。
“小姐吃得不多,可是不合胃口?”
苏落云恭谨回道:“食量向少,吃几口便饱腹……世子不必费心替布菜,还请自便畅饮。”
韩临风恍如没有听到,依旧殷勤为她夹菜,然后状似无意道:“听闻小姐有个舅舅,在参军前曾前往北地,不知去那做什营生?”
世子府邵先生身挑两府,除授业世子,还给归雁讲授几堂。正经论起来,归雁现在是韩世子共师同窗。
同窗之谊,地久天长。就算苏落云正言婉拒,表示府里还有事情,可是弟弟早已经在饭厅里与老先生二人先自推杯换盏。
老先生很有为人师责任感,将应考审题诀窍当成下酒菜,与归雁边吃酒边细聊。
如此看,落云不好贸然打断,扫老先生雅兴,便也只好坐下,等着应酬这场再跟弟弟同回家。
她目不能视,若是自家餐桌还好,盘子位置摆设都是香草固定好,偶尔落筷失误,也都是自家人,没什困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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