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外花香袭人,不远处书房里依旧传来阵阵笑声,亭中落云却如堕入寒冬腊月,浑身流窜寒气,而那点酒气也顺着后脊梁化为阵阵冷汗……
她深吸口气,力持镇定道:“真不知世子此言何意。”
韩临风漫不经
可就在这时,阵疾风闪动,似乎有人突然挨近她,低头哑声道:“你为何跟踪来此,是何人派来监视?”
这低哑声音,跟韩临风在船上用刀挟持她时如出辙。
他……为何这说?难道是怀疑自己就近居住,是在跟踪监视他?
他问得毫无预兆,苏落云有瞬间身体僵硬,力持镇定地道:“民女不知世子此话……”
可话说出半,落云便猛然醒悟过来,暗叫声糟糕!
韩临风不动声色,尽看在眼中。
待到书房,落云跟香草两个女眷并没有跟韩世子他们进去。
趁着他们三个挑选笔砚功夫,苏落云带着香草在花园子里走走,等着他们师徒三人出来,然后再跟主人告别,就可以回转府中。
待到明日,车将东西搬走,苏落云决定这辈子都不再靠近青鱼巷……
她在酒宴上饮几杯,虽然不是太烈酒,可此时也感觉脑子飘飘浮浮,有些泛醉。
笑,云淡风轻转移话题,询问起落云准备迁往何处。苏落云又是句句恭谨地答。
期间,还在被他祝酒,连饮几杯。
总之,这顿饭吃得人要句句小心,细细琢磨话里深意。
待酒席散罢,苏落云微微出口气,刚想叫弟弟跟人辞别,老先生又让归雁去他书房,他要拿自己当年应试用过镇纸墨盒借给归雁讨个好彩头。
大魏朝确有这等习俗,若能拿着往届举子笔墨用具,便能给自己讨个应试好彩头。
她……知道自己说错话!
现在她正人独处,而且目不能视。
若她之前没有认出韩临风是那凶徒,骤然听到这声音,又看不见人模样,只会尖叫喊人,或者仓皇讨饶,而不是笃定哑嗓子说话人是韩临风!
她虽然说半就急急收回,但已经来不及,就算目不能视,也能猜到那男人此时阴森瞪着自己样子。
“你……果然早就认出……”嘶哑男声已经恢复平日温文尔雅,但语调冰冷若寒芒,刮得人不寒而栗。
那个世子爷,果真是杯酒里练出来,劝酒花样子可真多,想不喝都不行。
这时,有侍女来唤香草,说是要拿东西太多,苏公子叫她过去帮忙拿些出来。
侍女催得紧,香草将落云扶到亭子,让她稍坐下,便应声过去。
苏落云听着不远处书房里声音,知道他们离得她并不是很远,她人坐在亭子里,也不算落单。
趁着酒意,她紧绷许久脑子也慢慢松弛下来,打算靠着亭柱子闭眼养神,等着会出府。
就在前往书房时候,韩临风直走在苏落云身旁,出声为她引路。
韩临风言谈举止温文尔雅,无可挑剔,堪称主人典范。
可是每当他脚步声全无,带着檀木根清香,突然飘忽在自己左右时,苏落云总是忍不住有种心悸之感。
当然,她表面并未显露分毫,微笑得宜,镇定如常。
殊不知每当韩临风突然挨近她说话时,她脖颈处总会汗毛战栗,若黍米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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