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盲女对父亲恨铁不成钢哭诉,让闻者不能不动容。韩临风闲来无事,便打算开解下芳邻。
苏落云微微苦笑,她绝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日,满心忧虑不能跟家人述说,却要跟隔着墙院似敌非敌,似友非友男人掏心窝子。
这何尝不是种讽刺?
不过他既然都偷听,说说也无妨,于是落云便简单说自己规劝父亲填银子,而父亲反悔事情。
韩临风听她说完,却笑声,道:“你个这大姑娘,经事儿也不会很多,怎能想出这个填银子法子来?”
今日这冷屁股倒是不装,平日里热络果然都不甚真诚。
韩临风也知道她萎靡原因,轻轻笑声:“怎,你父亲不听你话?”
听这话,冷冰冰芳邻终于欠欠身,突然站起来,笃定问道:“世子那日……偷听?”
她想起书房门前缕香,看来她直觉没错,他当时真在门外偷听!
还说什彼此信任,绝不派人监视着她?简直是放屁!
时,正午阳光猛烈倾洒全身,可是她心却冰凉片。
心里发烦时,落云连铺子上却懒得去,径直回甜水巷,让香草出去后,倒在床榻上辗转片刻,又觉得闷得喘不过气来。
最后她起身来到院子里,坐在葡萄藤下想要消散下心里郁气。
“怎,看着这不爽利?”
当熟悉男声从墙头传来时候,苏罗云不用眼睛都知道,隔壁贵邻又站墙头找猫。
落云以为他也在暗讽自己呆蠢,用自家钱银填窟窿,便闷闷道:“只是想着既然做错事情,当然要尽心改正。哪有犯错,却不用付出代价?只是父亲觉得用钱银买这份心安理得不值当。就算卖田地店铺填补他今年窟窿。也备不住他来年继续这勾当……若是他落罪入狱,儿女们得流放发配,归雁不能恩科,这几年努力便尽付东流水……”
说到这,落云又是阵气闷。说完,她便想起身回屋,让世子个人在这找猫。
不过韩临风
不对,世子说得对,他确没有派人监视,而是他老人家屈尊纡贵,亲自趴墙根偷听来着!
韩临风能扮纨绔,任人误解嘲讽,显然脸皮也足够厚重,就算被芳邻戳破也面不改色,语气平和道:“小姐与苏先生那日说话声音略高些,在下无意听几句。”
苏落雨也懒得提醒他,自己家书房离这院墙远着呢,只屏息等着他说出来意。
不过韩世子似乎并无要挟之意,只是继续道:“若是小姐遇到难事,不妨跟在下说说,说不定会想出法子,解决小姐后顾之忧。”
那日,他也是被落云怒喝声勾起些,好奇心,站在苏家书房外略听听。
上次她分给庆阳他们梨汤事情,也不知怎,居然被世子知道。
第二天她再熬煮时,世子爷便借着找猫当口,站在高墙上也管她要碗喝。
他院子那大,离苏家小院近院墙只有那小段,不知他家猫和主子为何都垂青苏家小院。
她心里正烦,也懒得指正他僭越,更懒得人情世故,所以只起身略微福礼:“阿荣没过来,请世子去别处找找……”
说完,她又坐回在躺椅上,下下拍着蒲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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