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几年里,应试并无时务这说。今年也不知陛下是心血来潮,还是渴求贤才,突然加这条。
想来,大部分考生都无经验。若不是韩临风将话引到这里,苏落云也没有想到弟弟年少气盛,可能在试卷上出现纰漏。
这惊之下,落云少不得要正色警告弟弟。
苏归雁瞧不上韩临风,可是对姐姐话向言听计从。看着姐姐突然严厉口吻,他自然连忙称是。
待场家宴吃罢,落云不想打扰弟弟功课,便就此跟着世子回转青鱼巷。二人闲适踩着夕阳回转家门,落云自然要谢谢世子提点。
“邵先生有给押题,不劳世子费心。”
韩临风见小舅子没有改口唤他姐夫,也不动怒,又闲适说道:“最近在工部应差,才知道如今朝廷之患竟然是缺少粮食。也是,最近十几年,国泰民安,子民数目竟然涨三倍不止,却又都居于淮南,全都是嗷嗷待哺嘴。”
说到这,他顿顿又接着说:“南地虽然风调雨顺,适合四季耕种。可惜人多地少,加上湖沼众多,可耕之地有限。虽然农人聪慧,想出‘圩田’之法,引水筑坝,围湖成田,时多产许多粮食,还可利用堤坝种桑养蚕,塘中则可种鱼养虾,但如此也有不便之处。”
苏归雁向渴学,虽然不屑韩临风为人,可他闲谈正经国事,还是忍不住回应道:“这般就多许多可耕之田,短缺粮食也能补上吧?有何不便?”
韩临风笑笑:“这法子虽然精妙,但是修筑堤坝,还有日常维护绝非普通农户能够负担,以前都是由着各个州县组织乡里修筑。可最近十年里,州县因为政务繁琐,便不再管此事。许多农户因为无力修补堤坝,损失不少可耕良田,长此以往终要成隐患啊!”
她心里清楚,这个男人才学大约不在邵先生之下,而他猜度人心城府,更不是腐朽读书人能比。
他今天说这些话,可不是没
苏归雁觉得他话有道理,因为他去接姐姐从老家折返时候,老家就有农户水田在大雨中被冲毁堤坝,又因为雇佣不起昂贵抽水龙骨车,只能顿胸痛哭,却无法自救。
想到这,归雁道:“既然如此,不如叫州县再次担起责任,帮助农户修筑堤坝。”
韩临风摇摇头:“听工部大人说,最近几年里,朝廷都没有太多银子用于农田水坝修筑。听同僚们时常议论,与其坐等,不如自救。等着大张旗鼓地改革,还不如让工部多造些水车、戽斗,发往各个州县,让农户可以轮流借用。今年雨水看着又要丰盈许多,早些准备,还是有必要。”
苏归雁听,还是不太赞同朝廷如此袖手旁观。依着他意思,陛下最近几年不断修缮宫殿,实在劳民伤财,若是能奉行节俭,岂不是国库就会丰盈。
可是落云却听懂韩临风意思,听着弟弟孩子气话,连忙开口说道:“开考应试,是为选拔朝廷可用之人才。听着以往每年都有些狂悖之徒,在卷子里大批特批时政,彰显自己标新立异。殊不知朝廷选拔人才,力求便是务实。居于空中楼阁之人,文章写得再华丽又有何用?你在选题应试时,定要先将‘恭谨’二字牢牢刻在心间,批判时务话,万万不可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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