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厨房里更是考究,除做饭炉灶外,居然还有烤肉火窑,屋里带着火灶砖炕也烧得热乎乎。
落云就算看不见,也觉得此处有些像缩小行宫,样样精致得很。
她偏居南地,早就听说北地火炕睡起来暖暖。
可惜王府烧都是地龙暖墙,没想到在这个不起眼小村落里,她终于可以感受下严寒冬日,睡在暖炕上滋味。
韩临风边替她将钱箱收在炕边衣箱里,边说道:“之前那位督运,是峻国公府大公子姻亲舅子,吃穿甚是讲究,将这院子也修整得堪比京城豪宅,现在是冬天,到夏日,那院子里甚至还有温水池子,可以随时顶着树荫温泡,闲适得很。如今他走,便想卖这院子,原本这院子抢手得很,手下几员大将都想买……”
:“你这是看府里安静,非要弄出动静来?家里有小辈在,原也不想说你。若不是那新妇有眼色,将那些蠢妇轰撵出去,你不知要应承下什。现在边关错乱复杂,风儿担着差事,简直是将脑袋掖在腰上。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王府女主人,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,将心眼摆正些……”
他话还没有说完,王妃已经冲过来把撕那扁竹图,她眼里噙着泪,冲着王爷嚷道:“做得还不够?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她,就算再怎尽心去做,含辛茹苦地将她孩儿养大,你也觉得是活该欠她!韩毅,你要搞清楚,当年是你求告上门,八抬大轿将娶进你们韩家!若不是你,依旧在京城里,过着无忧无虑日子,何必现在受着气,里外都不是人!”
那扁竹是“她”最爱,以前王府后院,曾经种片。只是后来“她”不在,王妃便命人都砍。没想到,王爷倒是隔三差五地画起来……
韩毅听她揭起旧账,也是有些恼羞成怒,沉声道:“你有完没完,多少年前事儿,也要揭开说!难道你当年将风儿养在膝下,就全无私心?”
时间,夫妻俩在书房里结结实实地大吵顿,最后还是王爷占上风。
落云听噗嗤笑,接口道:“可惜这几位不差钱爷,被新督运您夕之间网打尽,这院子顿时成黏手货,甩脱不掉!”
韩临风舒展腰肢,躺在热炕上,喟叹道:“平日都住在大营里。原是不想买,可来看看,突然觉得此处适合金屋藏娇,于是便作价买下来,用来藏藏你。”
落云摸索拽着被子,铺在热炕上,听他话,也是嫣然笑,复又担心道:“若住着,是否会碍着你行差?会不会有人上书弹劾你?”
当王妃气得泪眼婆娑出来时,回到屋子里,愣是天都没有吃饭。
不过苏落云也是后来在小姑子嘴里才知道王府里热闹。
她心里也是默默叹口气。自己公公婆婆关系本就不太融洽,现在因为韩临风将她擅自带出府去,只怕又是雪上加霜。
但是她已经出来,也不好立刻回去。此时,她已经在迁西大营不远凤尾村安置下来。
之前粮草督运在这村里买下处院子,又重新归整番。麻雀虽小,却五脏俱全。就连屋后茅厕都是红木搭建,里面恭桶也铺着木屑香料,旁边架子上备用香料也都是京城里才有上等香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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