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之前早逝太子,在起居注中,与父皇对话记录就有很多。只因为他是王储,所以帝王日常教导王储话,要重点记录,成为帝王之家父慈子孝笔录。
而现在父皇却突然偷偷叫人增加他与老九父子日常……显然不是父爱突然泼洒,而是有意要
听陛下这说,诸位臣子这才恍然明白陛下心事,魏惠帝现在就是将威胁皇权势力分等级,挑拣最要紧先剪除后患。
此时能站在书房臣子,都是会揣度圣心之人,于是连连称是,不再赘言。
而此时皇后宫闱里,直称病不甚见人皇后,正跟探病六皇子说着话。
“你父亲这几日饭量又减……”
听母亲话,六皇子诧异地抬抬眼。年岁大人,若突然减饭量,都不是什好兆头。
惠帝又咳嗽几声,撩起层层褶皱眼皮,寡淡问道:“那边境铁弗人,还把持着二十州里多少地盘?”
下面臣子答道:“最近铁面军不断攻城陷阵,据最新战报,铁弗人已经被打得退到黑水河以北,二十州里,被铁弗人实际掌控只剩下不到七州……”
魏惠帝半闭着眼,缓缓道:“铁面军?不过月余功夫,个名不见经传野路子匪军,却已经将如狼似虎铁弗人打得节节败退……朕且问你,如果那股子匪军彻底平定二十州,就此羽翼丰满,如叛贼裘振样,转而攻打大魏城池,依着大魏如今兵力,又能坚持多久?”
那几个臣子面面相觑,时语塞,不再说话。
魏惠帝怅然声道:“人要上些年岁才懂得,最怕就是年老体弱,可周围环侍之人却是身强体壮,兼怀狼子野心。铁弗人固然贪婪可恨,不过他们想要灭大魏,绝非朝夕能成。可是那些高举收复失地铁面军,不光对铁弗人攻城陷阵,对大魏子民也施用攻心之术。这才是真正其心可诛!”
再想象父皇最近又瘦削许多身子骨,六皇子不由得紧声道:“那父皇龙体……”
王皇后抬眼看看儿子:“你现在还有心担忧你父皇身子?还是想想,最近陛下召见你几次,又召见老九几次吧!”
六皇子听,不由得眼皮微跳。最近,父皇几乎没有再召见他。反而是那老九,几次被召入书房,不知跟父皇又拍多少马屁。
王皇后冷冷道:“陛下最近还命人重修起居注,其他未改,只是加入许多他与老九日常言语,你可知为何?”
起居注只是记录帝王日常,并非史书,然后帝王驾崩,谱写碑文追思,乃至为帝王立传,都是借鉴起居注起笔润色。
这话说完,几位臣子忙连连称是。
说到这,魏惠帝道:“与铁弗人议和,刻不容缓,既然北镇王府已经嫁女,就只能再另外选个宗室女子。若是能就此与铁弗人握手言和,才好与之联手,先剿灭这股野火蛮生铁面军!”
虽然给铁弗人议和书已经发出去,不过诏书上和亲公主,只有封号并无姓名。
无论嫁出去是哪个宗亲,只要她姓韩,是如花未婚女子就足够,反正都要隐去名姓被赏赐封号,被当成皇帝亲女嫁过去。
就像韩临风预料那样,这个节骨眼,陛下压根懒得分心思去琢磨个偏门宗亲是不是搞名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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