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声露出个讥诮笑容,点也不想理她,转身便走。凌妙妙紧跟上去:“喝点水吗?”
他犹豫下,回身接过来,仰头喝水,忽然感觉妙妙投射在他脸上专注目光,长睫微微动,与她目光相接:“你看着做什?”
凌妙妙热得两颊绯红,双眼睛微微眯起来,倒映着细碎光:“学习下怎喝水不漏。”
“……”慕声背过身去喝水。
信已送出,慕声左手牵着马,右边跟着个半死不活凌妙妙,还在向南漫无目地走着。烈日当头,但不知为何,有人陪着,这条路竟然走得格外平静。
木窗被轻手轻脚地合上,窗内几个小宫女面面相觑,神情闪烁不定,“佩雨姐姐,原来佩云姐姐她真直跟别宫人有来往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佩雨稚气脸上露出愤懑神色,“都给忍着,总有日抓住她把柄,亲手将她交给帝姬!”
越往南郊走,气势壮阔赭石色飞檐越稀疏,原上有成片荒草,草叶足有半人高,原下是连绵良田,眼望不到尽头。
刺目日光照在郁郁葱葱树间,在地上投下铜钱般明亮光斑。
凌妙妙随慕声从马上跳下来,飞快地躲到树荫下,脖子上被晒得火辣辣地疼痛,浑身冒着热气。
依山,兴善寺离城中这样近,四周都是片空地,似乎有些不妥。”
陆九摇头叹息:“您说得没错。寺院风水,应该立子午向,坐亡空线上,这样才好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。兴善寺建寺之初,方士们千挑万选,选最合适处地方,就是依着山。”
“之所以您觉得奇怪,那是因为……赵太妃礼佛十余年,十年前兴善寺,并不是你们看到那座。”
木窗下,茂盛萱草半掩着宫道,娇小身影站在榉树阴影中。
“佩云,知道什便快说,咱家身上事情还多着呢。”绸缎官袍内监怀里垂着拂尘,左顾右盼,焦急地望着少女郁结脸。
“好热……”女孩子平生最怕就是夏天,凌妙妙拿手掌盖在脸上,拖着沉重步伐贴在树干上前进。
慕声影子落在长靴下,微抿着薄唇,游刃有余地走在烈日下,余光不住地打量着凌妙妙身影。
他有
慕声身上下都是黑色,马尾高高束起,发梢扫在背后,脸上竟然连滴汗也没有,简直有违物理常识。
凌妙妙靠在树上咕咚咕咚地喝完半壶水,还是漏许多,水顺着脖颈流进浅紫色上襦领子里。
凌妙妙贪凉,上襦是冰丝织就,若隐若现地透出脖子上节细细肚兜系带。浸足水以后,那带子愈发鲜红,映衬着雪白肌肤,那碰撞艳色,像条细细小蛇,直往人心里钻。
慕声看得横出火气:“你嘴是漏壶吗?”
少女这才赧然停下来,抹抹嘴:“对不住……”话音未落,那点羞愧马上就消失,上下将他打量半晌,奇道:“你怎点也不热?”
“……帝姬似乎是喜欢上那个柳方士。”佩云手上捏着食盒,长睫下是迟疑和忧虑。
“那你……”
二人交头接耳,低声交谈阵,左右分开,身影消失在岔路口两端。
“哼,果然……”
凤阳宫窗框就是只景框,框住这样隐秘场景。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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