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瑶靠在他怀里,顿顿:“你记得阿声头上那个发带吗?”
“嗯。”
她眼中微有茫然:“小时候,有日,娘把叫到房间。当时阿声还小,坐在椅子上,脚都挨不到地。依稀记得——那时他头发是披在肩上,眉眼又柔,看起来像个小女孩。”
“嗯。”柳拂衣轻拍着她手背。
“娘从匣子里取条发带,当着面,给阿声把头发扎起来,扎得很慢。梳好头以后,她就开始咳嗽,咳好阵,才扶着阿声肩膀,对他说,‘无论如何,这个发带不能摘下来,知道吗?’”
“阿声不是你亲弟弟?”柳拂衣陷入短暂茫然。
世界上同名同姓人多去,他当时没有那震惊。
直到现在才明白慕瑶为何坚持追出来。
慕容氏故事复杂,说书人折成四折,明天、后天,便能讲完,便令那惶恐说书人先行,他走以后,慕瑶才骤然吐出这个惊天秘密。
他细细思量,只觉得阵冷意盘桓心头:“瑶儿,你仔细同讲,阿声身世究竟如何?”
,需要费心呵护。
侍卫腰上配剑“刷拉”动,提醒:“徐公公,不得对殿下无礼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徐公公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帝姬,语气沉痛,“殿下!乌鸦反哺,羊羔跪乳,即便娘娘有再多错处,到底也是你生身母亲,您怎能……”
帝姬红唇微不可察地微微翘,抬起眼来,眼中带着点怜悯笑意:“以下犯上……”
朱唇轻启,眼中点点结冰,轻飘飘道:“诛。”
柳拂衣皱皱眉:“这发带……”
“只知道,不是普通发带,扎上以后,除非他自己摘,否则便不会掉下来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……”她用力回忆着,眉头深深蹙起,“然后,娘把阿声牵过来,对着说,‘瑶儿看着弟弟,不能让他把发带摘下来’,还让对着那面刻着慕家家训墙立个誓。”
“在那面墙下誓言,终身不能有违,直印象
“听爹娘说,阿声是三岁上让他们从妖怪窝里捡出来,当时孩子父母至亲皆不在。”
柳拂衣捏着自己手指声不响,他只在遇到棘手问题时,才会露出这样动作。
他沉吟半晌:“……这事情,你怎从未跟提起过?”
慕瑶眼里含点忧愁水色,在月色下亮闪闪:“非但没跟你说过,外头人,个也不知道——从小将阿声当做亲弟弟养,也不想让他在外面看别人脸色。后来家里出事,每天焦头烂额,也顾不上想这件事。”
“……”柳拂衣沉默半晌,安慰地揽住她肩膀,“你还知道什,若是不介意,就说出来,帮你想。”
吐出这个音节时唇形温柔,仿佛是在进行个缠绵亲吻。
“……”侍卫手犹豫地放在刀鞘上,心惊胆战地看着帝姬脸。
“不必,老奴服侍娘娘辈子……”他发出几声干哑笑,话音未落,他含着热泪,“砰”地撞在宫门前柱子上,热血四溅。
侍卫手抖,丝冷意爬上脊梁骨。
帝姬听见这头骨碎裂声响,动也未动,提着食盒走两步,又旋过身来看他,双眸又纯真又娇媚:“明天,本宫还来给母妃送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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