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……”凌妙妙思忖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,垂着眸子嘟囔,不知是惊异还是茫然:“那慕声——就是魅女孩子。”
她大脑飞速运转,慢慢地印证着这个事实。难怪,在第个记忆碎片中,他可以神出鬼没地钻进轻衣侯七香车;难怪他头发长,红光闪,就能杀人于无形;那蛊惑人心力量,不是邪术,应该是天赋……
那发带呢?原先她以为慕声是借发带力,现在看来,那发带,怕只是个把门闸口。
厅内静静地燃着熏香。花窗外人影动动,衣角擦过茂盛兰花,刚结出只长长花苞,“噗噜噜”地滚落在地。
少年将背抵在墙上,闭上眼睛,努力地想要勾起唇角,嘴唇却颤抖着,连个讥诮微笑都没能完成。
柳拂衣默片刻。
“慕容氏,或许不该叫做慕容氏。”
凌妙妙竖起耳朵听。
“她不姓慕容,她姓暮,夜晚那个暮。‘暮’姓,在妖物族群中,是象征永夜存在。他们身上体现着妖物最黑暗面:魅惑,,bao戾,只手遮天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妙妙,你来。有话告诉你。”
前厅里,两旁花窗漏下细碎阳光,照在几盆吊兰叶子上。
柳拂衣眉宇间带着忧色,招招手,把走过院子凌妙妙叫进屋,顺手帮她把椅子拉拉。
半晌,没听见回音,他抬头,只见凌妙妙为难地站在原地,左顾右盼,忽然眼睛亮,“柳大哥,抱歉,等下。”
她挽着裙子飞快地跑过去,截住从前厅路过、准备去院子里炼术法慕瑶:“慕姐姐,你能不能进来坐会儿?”
果然……是半妖啊。
拥有这样血统,却在嫉恶如仇捉妖世家长大,手里沾无数妖物血,可却终究不能被世人所容。
他隐约猜到自己宿命。可是终于被证实这刻,仍然生出股深入骨髓孤独。
过去十几年,终于全部被判定成不足道笑话。
不论哪方
“你还记得过宛江时候,在大船上,曾经给你讲过魅女吗?”柳拂衣望着她,表述缓慢而柔和,生怕她不接受似,点点地引导着,“魅女,能歌善舞,美艳绝伦,善蛊惑人心……”
“噢!”妙妙抿抿唇,伸出手指,“想起来,那个人格分裂……”
当时,柳拂衣对她讲过,若是魅女被人辜负,就会于体内分裂出另个完全不同妖魂,名为怨女,本性极恶,为祸四方,捉妖人避之不及对象。
却没想到,这样巧……
柳拂衣颔首,还在观察她神色:“暮容儿是魅女,她说那座故乡山,就是极北之地麒麟山,存世魅女数量很少,她就是其中之。”
慕瑶脸茫然地让她拉进前厅,按着坐在柳拂衣旁边,随即她搬过椅子,坐在他们对面,摆出六方会谈架势。
“现在好。”她双手相抵,撑着下巴笑笑,“柳大哥你开始吧。”
“……”柳拂衣梗下,与慕瑶对视眼,两人都对她说话前严肃准备摸不着头脑。
“别直看着啊。”凌妙妙轻咳下,“你是不是想告诉慕容氏事?”
慕声早就去镇上采买笔墨黄纸,恐怕时半刻回不来,现在是这些天里,他唯不在场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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