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对视眼,猛地飞身而上,掀开帘子——
车内诡异香气扑面而来,却不是个女子身形,而是个六七岁
断后车队举步维艰,只细瘦手打帘子,露出白瑾忧愁脸:“怎这多人?”
放眼望去,只能看得见七香车上支起轩篷,缀下流苏左右摇摆,车次只能走半步,几乎是在原地摇晃。
白瑾坐立难安,将衣服角都抓皱。环境实在杂乱喧闹,即便是轻衣侯死在密闭车里,时也不会有人发觉。多停留分,就是给那妖物分可乘之机。
慕怀江略沉吟,按住腰间法器:“不等,过去。”
阳光从他掠过袍角溜走,余光瞥见侧边几个癞头小乞丐凑成堆,穿着辨不清颜色脏衣裳,对着地上豁口碗淌涎水,用脏兮兮手争抢吃食,才不管来是什权贵,看都懒得看眼。
“应该是这个负心之人吧。”白瑾有些不太确定地答,“毕竟,再娶新妇,也是无辜人?”
慕怀江无谓地笑笑:“那你说,她怎还不动轻衣侯?”
“难道是仍念旧情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男人打断她,“若是真念旧情,就不可能毒杀他儿子,弄丢他女儿。”他敲桌子手微微顿,“她是在等。”
“等?”
”
他笑笑,志在必得:“容娘。”
白瑾眼中愁绪浓重:“想必是赵妃派遣宫中方士去无方镇,强拆轻衣侯和这容娘。”
“自作聪明。”慕怀江敛眉,面孔上流露出丝轻蔑之色,“蠢货。”
人妖相恋不过生,说到底只耽搁这个人,妖爱,人能承受得起,妖,bao怒与怨恨呢,又要拉上多少其他人作陪?
慕怀江神色玩味,眼角划过点轻蔑:这倒是真不慕荣华。
白瑾停在轩敞车下方,衣袂摆动,出神地望着那乞儿争食,紧皱眉头:“容娘当是有个孩子吧?算算年龄,今年也该七岁……”
“哼。”身旁男人笑声,不以为意:“那崽子……”
“咔哒。”车内声轻响,什东西撞在车轮上,“咕噜噜”从华锦帘子里滚下去,摔在地上,折射出刺目日光。
只玳瑁貔貅。
“等待时机,击必杀。”
白瑾神情凛,浑身上下汗毛都竖起来:“对,轻衣侯从外求药回来,午时前后要入城门,若她在轻衣侯府……”
慕怀江颔首,站起来:“走。们这便去会她会。”
轻衣侯乘七香车过安定门,内监照例在前面以尖细嗓音开道。
不喊还好,“轻衣侯”三字出,城内百姓便如同潮水般涌来,将街道围个水泄不通。
这赵太妃,未免自视过高。
二人阵无言。慕怀江忽然抬眼,指尖敲敲桌子,思忖:“放火,下毒,恐吓……你说此妖为什总也不出手?”
“按镇魂铃反馈,她确实妖气稀薄……恐怕不是故意不出手,而是她不能。”白瑾摸着腰间震颤两只铃铛,“真是弱到此种程度……”
只好将人阴毒那套学个遍,看似神龙不见首尾,其实不过是躲在阴处,借势与他们捉迷藏罢。
“总觉得,此事没那简单。”慕怀江沉吟,“阿瑾,你说女子被丈夫抛弃,负心情郎已另娶,最恨应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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