缩在医院长廊上睡晚。
担心错过消息,她手机直开着声音。
西伏不冷,但夜间十度左右气温也渗得人难受。云厘半夜醒来时候,看着长亮灯,周围个人都没有。
她翻开自己和傅识则聊天界面。
突然间,云厘很难过,两人冷战这久,感情濒临破裂。可她现在,真迫切希望,傅识则能在她身边。
她明明可以更早发现。
以前每次她稍有不舒服,云野都会拽着她去医院。
极大负罪感和无助感涌上她心头。
饭点,云厘去楼下买盒饭,送给云永昌和杨芳。云永昌看起来老十岁,眼眶通红:“回家待着吧,明天手术再过来。”
“爸,知道,有什事情你们给打电话。”
直到上飞机,傅识则都没有回信息。
飞机刚落地时候,云厘已经重新连上网络,见到云永昌短信,云厘大脑片空白。
【签病危通知书。】
【慢慢过来,不要急,现在在人民医院急诊室。】
云厘到医院时候,云野已经转到住院部。医院只允许人陪床,杨芳哭得厉害,医院破例让云永昌和杨芳在里面待着。
之前几次电话,云野皱着眉说身体不太舒服。
不过半个钟,云永昌发条短信:【回家】
简单两个字,没有任何解释,更像是没有时间去解释。
云厘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从椅子上站起来,屏着呼吸颤着手点开订票软件,频频按错几次后,定最近班飞机。
加载时间缓慢,订票每道程序都像被无限拉长。
第二天清早,尹昱呈给云厘打电话,她不想接,对方却坚持不懈打好几通电话。
接通后,说话是尹云祎:“姐姐,云野以前每天都会给发条短信,这两天他没给发,也联系不上
“嗯。”云永昌应声便回病房。
从住院部大门这边能看见云野房门,云厘想象着云野会突然好起来,自己走出来,还会毫不客气地嫌弃她丧气脸。
然而都是陌生人影子。
云厘忍不住上网查这个病,看到死亡率有10%瞬间,她崩溃地伏在膝盖上。她不敢想象最坏情况,也不敢回家,担心半夜云野病情加重,她连最后面都见不到。
从来没想过,云野会跟死亡二字沾上边。
云永昌出来告诉云厘,说是胆囊炎转急性胰腺炎,加急手术安排在明天傍晚。杨芳还不能接受现实,不肯出来。
云厘坐在医院长廊,茫然地看着来回走动人,眼眶里持续涌出泪水让她视线模糊。她有种不真实感觉,总觉得云野现在应该还在学校里,而不是躺在里面病床上。
她突然想起,想起云野和她说过。
云野说他不对劲。
她没有在意。
云厘拿上身份证,其余什物品都没带直接出门,冷风没有给她带回丝毫理智。
无论两人之前闹什矛盾,这种大事发生时候,云厘还是希望傅识则在自己身边。
云厘连着给傅识则打几个电话,都没有接听。她匆匆编辑条信息发过去,便打车到南芜机场。
无以言说恐惧笼罩在云厘心头。
明知道现在应该理智,她脑中却不停地闪过各种可怕可能性,还不停地出现云野和她说话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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