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……烟呢?
“咳、咳唔……”
呛咳止不住,本就不顺畅呼吸愈发艰难,胸口如有巨石重重压下,逼得祁寄眼前发黑。
那黑色仿佛绝好幕布,遍遍清晰播放着最恐怖噩梦。
漫延流淌殷.红,碎裂再无感应重影屏幕,被混乱嘈杂声淹没低语……
祁寄大口喘着气,摸出怀里那个厚重古旧砖头机,紧紧握在掌心里,任由手机粗糙边棱在掌心硌出深深红痕,都没有松手。
他被所有人要求着提早懂事,包括外出奔波父母、相差三岁弟弟、年老体衰奶奶和不情愿照看侄子姑姑家。
直到后来有年春节,父母长途跋涉回家团圆。祁寄终于可以像无数个梦境样,听爸爸讲睡前故事。
熟悉声音陪在左右,宽大手掌在后背轻拍,祁寄困得直点头,却仍然舍不得故事停下,努力地睁大眼睛。
然后他稚.嫩手腕上,就被戴上条柔软绳制手链。
手链是爸爸编,家人每人条。爸爸笑着说:“们起带上,相隔再远都能在起。”
已变得习以为常。祁寄倚在沙发背上,酸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,可真正吞没他,却是唇齿鼻息间充斥消毒水味。
他已经离开医院,换过衣服,那味道却依然如影随形。
甚至凝成实体,和右腕手链起,紧紧勒住他身形。
祁寄艰难呼吸着,胡乱.摸索着够到那条粗绳手链,像握住最后根稻草样死死攥紧。
手链上干涸血迹碎成粉屑,粘进他掌纹。
这支手机还在……不怕摔。
可这东西终究无法弥补遗憾,也无法消弭痛苦。祁寄痛苦地低喘着,焦虑汹涌而来,几乎要将他吞没。
他颤抖着,手指抖得无法控制,喉咙也痒得厉害。烟瘾涌上来,压抑不住,只能伸手胡乱地去口袋里摸索。
剩下烟片,放哪?
遍寻不到,焦虑几乎把人逼疯,祁寄狠狠地拽把自己额前发。
祁寄睁大因为哈欠而满是水光眼睛,紧紧盯着大小并在块、戴着同款绳链两只手臂。
这句话和睡前故事样,直深深印在他心里。
直到后来妈妈嫌麻烦不想带,弟弟性子皮弄丢手链,祁寄都还直贴身戴着,上初中蹿个后手链短,他还找爸爸编条新换上。
祁寄直想着团聚,想和家人在起。
……到头来却还是场空。
之前昏迷时意识浮沉,他又梦见这条手链。
这手链是爸爸亲手编成。祁寄贴身戴十几年。
从他记事起,父母就在外经商,忙于奔波,年到头也回不几次家。祁寄被留在老家,每年都只有春节才能见到父母。
小孩子不懂事,不明白什叫苦衷,不开心后本能就想索求。三岁之前,祁寄不止次地踮着脚去按电话,哭着让爸妈回家。
眼泪解决不任何问题,何况后来,祁寄还有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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