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住他,别直接碰他皮肤,按身上有衣服挡着地方。”
司机从另侧车门探身进来,按住祁寄。赵明臻推下针管,把空气排出去,随即伸手去解对方衣领。
但他手指无意蹭到祁寄脖颈皮肤时,又引来男孩阵挣扎,反应愈发强烈。
祁寄不想被碰。
司机虽然伸手按着人,却也不可能用太大
他知道对方现在肯定不想被碰,可是他另只没戴手套左手还正按在男孩腰侧,并没有收到什激烈反应。
赵明臻收回右手,皱眉看看自己手掌,又转头看向祁寄。
右手离开后,男孩就不再强行坚持转头,他本来也没什力气,动作凭本能。
赵明臻抬手,把右手放在鼻尖下嗅嗅。
是橡胶和医院消毒水混在起味道。
他们对话声音,走远裴俞声已经听不见。顺着条景观路,裴俞声很快走到后门,那里本该由山海庄园保安守着门,此刻却空荡荡地大敞着,只能看见警车亮起红蓝光芒。
裴俞声并没有朝后门出口走,反而绕小道去个偏僻角落,角落里有片小广场,那里正停着辆黑色车。
车旁站着个戴银边眼镜年轻人,正是华杉医院赵明臻。见裴俞声过来,赵医生忙帮着拉开后座车门。
裴俞声大步走过去,弯腰跨进后座。大g后座空间宽敞,他放轻动作,将怀里男孩慢慢放在柔软后座上,手托着男孩后颈,小心地将人放平。
赵医生刚把急救箱拿过来,就听见裴俞声说声:“看好他。”
他想想,干脆扯掉手套,垫层薄纱再用手指去碰祁寄颈侧。男孩挣动下,还是不舒服,反应却明显比刚刚小点。
借着这件薄纱外袍,赵明臻终于艰难地完成对祁寄查看。
祁寄情况肉.眼可见地不好。高烧,盗汗,过度呼吸,心律不齐,赵明臻从医药箱里翻出次性针管,又拿出不少装着液体药物玻璃管,这些东西刚才直放在车载冰箱里,随时能取用。他很快就准备好这针。
打针就不可能再隔着层纱再扎,赵明臻伸手想去拉开男孩衣领时,对方却明显哆嗦下,眉心紧蹙,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。
赵明臻皱眉,抬头叫声车外等着司机:“许叔,麻烦过来帮个忙。”
再抬头,男人已经不见。
赵明臻钻进后座,把还裹在祁寄身上遮着半张脸大衣轻轻剥出来,给男孩披在身上,又在对方脖子后面垫个软枕。
祁寄眼睛已经闭上,明艳潮.红从耳尖顺着颈侧直蔓延到胸口,从半透明薄纱下显现出来。他脸色反而是苍白,白到近乎透明,只有眼眶烧着圈红,并着唇.瓣上咬出血痕,仿佛烧出红彩纹路琉璃,碰即碎。
男孩身体还在不自觉打着颤,看起来情况很不好。赵明臻刚刚从裴俞声戴着通讯器里听个大概,知道祁寄被药泡这久,这次还是加大剂量,肯定会不舒服。他戴上从医院带来手套,想去检查下对方情况。结果才伸手过去,还没碰到颈侧血管,男孩就突然抖下,艰难地别过头去,明明白白表示出自己抗拒。
赵明臻愣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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